十七、喜逢爱鹅人
�忌,而且与陈操之同行也并非第一次,上回进京可是一路同行近一个月,这是尽人皆知的事——

  张文纨便令停车,对板栗道:“请陈郎君、支法师过来相见吧。”下了车,看着俊逸秀拔的陈操之与一个青年僧人并肩而来。

  陈操之向张文纨深深一揖:“晚辈见过陆夫人。”

  支法寒也向张文纨合什施礼,听说陆夫人是去东安寺进香的,赶紧道:“小僧引路,小僧引路。”

  立在张文纨身后的陆葳蕤这时走上一步,款款万福道:“陈郎君安好——支法师安好。”

  陈操之与支法寒一起还礼,支法寒还不知这甜美娇俏的女郎是谁,听陈操之称呼其陆小娘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不是巧遇,而是预先约好的,不禁微笑起来,车动、人动,却原来还是心动啊。

  张文纨道:“真是巧,正好与支法师和陈郎君同行。”对陆葳蕤道:“蕤儿,上车,还有三十里路呢,得抓紧一些,来,与我同车。”

  陆葳蕤便跟着继母张文纨上了牛车,陈操之与支法寒相伴而行,走着走着,识趣的和尚支法寒干脆和骑白马的冉盛同行,不妨碍陈操之与陆夫人和陆小娘子说话。

  陆夫人听陆纳说起过陈操之已顺利通过大中正考核,这次又细问陈操之当日情景,因为她知道葳蕤想听。

  陈操之便将当日司徒府考核之事细说了一遍,当然,陈操之没有提陆始刁难他反而受窘之事。

  张文纨听说陈操之要求将明圣湖作为对他的赏赐,她不问陈操之,却问陆葳蕤:“蕤儿,那明圣湖怎么样,很美吗?”

  陆葳蕤点头道:“嗯,很美,比蒋陵湖还美三分。”

  张文纨一笑,对陈操之道:“操之昨日把葳蕤那幅画救回来,葳蕤大悦,看那画上三座山看了半宿,这算是葳蕤得意之作了。”

  “娘亲——”陆葳蕤娇嗔。

  张文纨道:“好了,蕤儿自与陈郎君说话,让我歇歇,我可都是为你问话呢。”

  陆葳蕤坐在车窗边又羞又喜地看着陈操之,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娘亲可就坐在身边呢,说道:“陈郎君乘车吧,还有好远的路呢。”

  陈操之道:“无妨,安步当车,正可健身。”

  陆葳蕤道:“我也想下车走,却怕耽误了行程。”

  陈操之道:“路还长,将到东安寺时再步行吧,我是走惯长路的。”

  两个人一个车里一个车外,说些家乡琐事、花鸟虫鱼、书法绘画,没有儒玄辩难的机锋,只是娓娓絮语,恍若春风拂面,非常清爽惬意——

  张文纨坐在一边,看着这一对璧人温柔地说话,心里很感动,有着强烈要成全这二人的意愿。

  三十里长路,中途在一处小集镇歇了小半个时辰,饮些热茶,吃些糕点,车夫给犍牛喂了些草料,然后继续赶路,来到汤山脚下已经临近午时。

  东安寺在汤山南麓,距离山下有一里多路,张文纨与陆葳蕤都下车步行,支法寒在前领路,一行人沿山道缓缓上山。

  张文纨见汤山风景秀丽,山虽不高,但云蒸霞蔚,好似有仙人在吞云吐雾一般,不禁连声赞叹。

  陈操之道:“陆夫人,那并非云雾,而是汤泉蒸发出的水气,汤山即因泉而得名,用汤山之泉沐浴可强身健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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