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厦将倾
�车夫搬完东西,冲周柱子抱抱拳,又跃上马车,扬鞭远去。

  阮碧越发迷惑不解,拉着寒星问:“你们怎么会来这里?小桔呢?

  我走后都发生了什么事?”

  “1小桔在玉虚观里侍侯那个五姑娘。”见阮碧并不诧异,寒星明白她已经知道了,便不再解释,继续往下说“姑娘走后,老夫人很生气,把我们关在柴房里整整三天,也不给饭也不给水。放出来后,又将我们搁在后院,专门管着huā草,还不准我们跟别人说话。五天前忽然叫郑嬷嬷带着我们坐上马车,刚开始我还以为我被卖掉了,

  没想到是来见姑娘。”眼泪又下来了,抽抽噎噎地说“姑娘,我可想死你了。”

  忽然看到她们,阮碧是又惊又喜,不过惊实在太多了,倒把那一点喜给彻底地冲没了。摸摸她的头,对刘嬷嬷说:“妈妈,你带寒星与茶妹下去洗把脸,再给她们热点饭菜。、,

  刘嬷嬷答应一声。

  两个丫鬟虽然依依不舍,但也看出姑娘脸上并无多少重聚的欢喜,不敢造次,乖乖地跟着刘嬷嬷走了。

  阮碧又说:“郑妈妈,你随我去后院说话。”郑嬷嬷嬷听出发她声音里的凝重,赶紧止了眼泪,抹抹脸说!“我真是老了,

  动不动眼泪一淌一淌,姑娘可别笑话。“刚刚抬脚,忽然想起什么“哎唷”一声说“姑娘,且等等。”转身走到一个箱栊前,从腰间荷包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铜锁,取出一个齐膝高的黑漆描金文具箱抱在怀里“姑娘,可以走了。”

  阮碧跟她并肩走着,低声问:“妈妈,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郑嬷嬷抽抽鼻子说:“是晋王派人送我们到都总管府,而后都总管大人派马车送我们来的。”

  看来自己这地方还不是人尽皆知,阮碧心里稍稍舒坦一点。

  走进后院正房,阮碧示意冬雪把门关上,问:“妈妈,出了什么事?你们怎么忽然会来?”

  郑嬷嬷看她一眼,默不作声,把黑漆描金文具箱搁在桌子上,又在脖子处摸索半天,扯出一根红绳,绳上挂着一枚小小的钥匙。她扯下钥匙,打开铜锁,抽出第一层抽屉,说:“这是姑娘的首饰。”

  阮碧低头看了看,确实是自己首饰,包括后来自己与顾小白要订亲,老夫人拿自己的首饰重新改式样的几套都在。

  郑嬷嬷又抽出第二层抽屉说:“这是兰大姑娘从前的嫁枷,让我带来给姑娘。她说,她对不住姑娘,让姑娘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阮兰的嫁妆自然比阮碧的首饰强多了,赤金手镯,翡翠头面,下面还压着几张纸,阮碧拿出来看了看,是几张京郊的田地,约摸有个三百来亩。

  郑嬷嬷又抽出最后一个抽屉,顿时一片金光耀耀,把阮碧的眼睛都闪着了。她用手遮住,等眼睛习惯光线后再看,抽屉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好多金条,粗粗估算,大概是个二百两。

  “这是老夫人的私房,想让你帮她收着,她说,如今她只信任姑娘一个人。”

  “妈妈,到底出了什么事?”

  “别提了,姑娘,别提了。”郑嬷嬷又是摆手又是摇头,眼眶也红了“前些日子,咱们大老爷被罢官了,打那以后,咱们府就乱成一团了。

  先是跟二姑娘议亲的几个官员纷纷取回了庚贴,而后三老爷说大夫人中饱私囊,要求查账分家,二夫人也跟着一起闹。后来扬州郭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