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他虾米似地窝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穿着条纹袜子的脚蹭了蹭沙发上的抱枕,心想自己开小公司就是好,想干嘛就干嘛,愉快到快飞起,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不得不应付奇怪的客人。

  说到奇怪的客人,齐里格拿出自己的通讯器,将陈先生的秘书小姐常打的那支电话加入通讯录。

  他总觉得,依照陈先生那魔性,迟早会打到他这儿来,不提早防备着不行。

  下午三点,他将公司巡了一圈,看没什么事,便慢吞吞地爬到悬浮车上,调了自动驾驶,腾腾腾地回家去。

  齐里格住在郊区的一间小房子里,远离人烟,为的就是减少遇到高相容度的人出现。不过他的体质奇葩,晨跑的、遛狗的、郊游的,三五天就有人在他家门口徘徊,搞得他回家时总精神紧绷,怕有人冲出来。

  毕竟对于旁人而言,哨兵向导的相容都是难得的机遇,一生就那么几回,不好好把握相当于放弃。

  那些渴求与向导结合的哨兵,只要一时想不开,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出来。

  因此他下车前,先四处张望了下,确定没有人后,才小心翼翼地下车。

  不过他仍是太天真了,门口已不知何时给何人插了一束红玫瑰,看得他毛骨悚然,连忙加强感知──

  约莫三百公尺的树后有一个人,相容度60%,正探头探脑地看向他的方向。

  齐里格赶紧溜进门,从玄关的鞋柜里找出信息素抑制剂,给自己打了一针。

  相容度60%还只是小意思,方才无力的感觉淡到他这个每天都懒洋洋的家伙几乎没有感觉,抑制剂注射下去没一阵子,就感觉有了点精神。

  再一感知,那人似乎走远了些,他安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