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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式薇的眼睛里闪烁着慌乱与不安，她不知道怎么应付现在的局面，她不是作秀，不是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只是说出了心底话而已。她看见张若亚嘴角一边上翘，神情轻蔑；她看见胡爱卜抿嘴偷笑，拿手机拍她的囧样；她看见刘华伟剪指甲，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她看见程功依旧面无表情，冷冰冰的。

  陈晓智，她还有陈晓智，那个对她说祝福你的陈晓智，苏式薇快速望向陈晓智，然而陈晓智留给她的是黑亮的头顶。陈晓智坐在最后一排，双手交叠在桌子上，将头深深埋在胸前。

  苏式薇并不知道那个时候的陈晓智害怕了，他不敢抬头看台上的苏式薇，因为此刻苏式薇的下场就是他的下场，他也有一个梦想，说出来会被人嘲笑、质疑、否定的梦想。原来梦想才是世界上最为奢侈的东西。

  “大家安静！”王老师维持纪律，瞬间全班鸦雀无声，“大家有什么异议的话可以大声说出来，我们做一个简短的交流会。”

  大家都不吭声，教室安静得像是出于真空状态。

  “苏式薇，全班44个同学只有你的答案是因为梦想。其他的同学要么是因为父母选择的这个专业；要么是这个专业有良好的就业前景，不愁找不到工作；要么就是家里是开农场的，有学的必要；要么就是好赚钱。他们的答案错了吗？没有，从就业的角度来说我们这个专业的确有这些优势，只是看到你，我突然想起了当年的我自己。”

  苏式薇望向王老师，那个看起来严厉的中年女子脸上带着淡淡的柔情。

  “当年我学动科也是因为梦想，年轻的时候真是一腔热血啊！我读研究生的时候整天泡在实验室，因为觉得自己年轻也没想着要做保护措施，受到了药品的危害，现在身体不太好，只要一熬夜，胸口就会喘不上来气。为了梦想，我们都得付出代价是不？”

  王老师晦暗的肤色，干枯的发质，清瘦的身体原来是拜梦想所赐，苏式薇很感动，眼眶有些红了，班里的同学一改刚才嘲笑的态度，端正地坐直身子。

  “苏式薇你下去吧。昨天的自我介绍环节你错过了，大部分同学你都不认识，不过没关系，以后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慢慢认识。”

  苏式薇点点头，朝大家鞠躬，下了讲台，坐到座位后她发现自己的双手都是冷汗。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选择动科，你们必须做到认真扎实地学习，因为我们的专业和小动物的生命息息相关，我们做的事情关乎生命，岂能不慎重！岂能毫无责任感！如果你是抱着混的态度来念这门专业的，那我奉劝你最好断了这个念头或者转专业！”王老师刹那间流露的柔情烟消云散，她扫过每个人的脸庞，眼睛里闪着凌厉的精光，每个人都屏住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喘。

  “大家有什么想法的话可以找我私下谈，接下来我说一下近日的安排。”王老师翻开她的黑色笔记本，“明天上午8点30实验楼下集合进行新生体检，下午4点钟在图书馆一楼大厅领白大褂和军训服装，后天7点穿戴整齐全套军训服装以班级为单位在操场集合，为期半个月的军训正式开始。”

  军训是多么残酷的字眼啊，大家很容易地将它与非人般的生活联想在一起，不禁鬼哭狼嚎起来。

  “王老师，我有一个问题。”胡爱卜不知搞什么鬼，举手发言。

  “请讲。”

  “我们的课程对身体危害很大吗？会不会影响男生生小孩！”说出这样羞人的话，胡爱卜倒是一点都不害臊。

  全班哄堂大笑，有些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