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以诚待人,执着进谏
��会对明军官兵造成了震憾。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两句揭露了封建社会的一个普遍现象,将军的战功是千千万万人的生命换来的。

  风渐起,吹皱秋水,也吹翻着历史的画册。一页又一页地往前翻,白骨蔽野,血流成河,有多少功成名就的将军不是踩着千万士兵和百姓的尸体建立起来的?史册上只有将军的丰功伟绩,那些流血牺牲、抛家弃子的普通士兵的又有谁能记得?

  朱永兴已经逐步在改变这些军中陋习,从新兵参军入伍时开始,资料便要求写得尽可能详细。如果牺牲,那就不是无名战士,而是将被镌刻在石碑上,存档于宣教司,供奉于忠烈祠的鲜活人物。

  纸上留名,这是一个军士或百姓做梦也不敢想的事情,但现在正在慢慢变成现实。虽然赶不上青史垂迹,但能让子孙后代感到自豪骄傲,为亲人眷属脸上增光,无疑比漠漠无闻地死于荒檄要好上千万倍了。

  善后和抚恤固然要消耗很大的财力、物力,但却是近、现代军队所必须具有的。不能使将士心无旁鹜,又怎能焕发出更英勇的斗志?靠抢掠和烧杀吗,朱永兴可不是要建立一支“兽军”部队。

  杨彦迪在蒙自呆了两天,朱永兴与其长谈了三回。不光是海战的事情,他还把自己的想法和规划讲解给杨彦迪听。

  吾以诚待人,奈何人不以诚应?相对于文人那些弯弯绕的心思,朱永兴倒是更喜欢武将的直爽。而且,只有通过接触,通过言谈,他才能更好地琢磨和把握杨彦迪的思维和习惯。

  杨彦迪走了,黄进留下了。朱永兴力争把隐患控制在自己手中,让黄进当个有名无兵的教官,应该是最保险的办法。

  虽然把杨彦迪打发走了,可朱永兴又不得不面对另一个人,让他头痛不已、却又不能轻易降罪的家伙。

  民间有潮州七贤之称,官身则是礼、兵二部尚书,太子太保,武英殿大学士,郭之奇,实在是一个固执的忠臣。但如何对待,却又得拿捏好分寸,轻了重了,都不适宜。

  “殿下。”郭之奇并不看朱永兴拧眉抚额的模样,字正腔圆地说道:“官员如何录用,朝廷早有定制。若是殿下只凭好恶提拔任用,朝廷法度何在?如今局势稍稳,当开科取士,广揽人才。”

  朱永兴嗯了一声,不以为意地说道:“在吾看来,朝廷根基未固,朝不保夕,这些事情是不是应该缓行啊?”

  “殿下此言差矣!”郭之奇直言不讳的说道:“形势纵然会有反复,但也要表现出姿态,开科取士一来可以彰显朝廷兴复之信心,二来则读书者有出仕之望,而从逆之念自息。永历初年,清顺治便开科取士,吸引了很多北方的汉族读书人,笼络人心。”

  传统的东西,无论好坏,若要一夜铲除,只能搞得更糟。科举制已经存在千百年,自有其合理姓所在。武断地斥之为**工具,培养奴才而压抑人才,并不妥当。中国知识分子参政议政的积极姓和以天下为己任的使命感,就是由科举制度培养出来的。

  朱永兴陷入沉思,说白了,科举是悬于天下读书人鼻子前面的一块陷饼,是诱使天下读书人与政斧合作的香饵。告诉天下人,由布衣而为卿相是通过读书就可以实现的梦想,让读书人那种以天下为已任、读书以报效国家的崇高理想有了制度的保证。

  “殿下聪慧,世所罕见。”郭之奇继续说道:“国人极重宗族,科举成功,表面上是一人之事,背后则是一代甚至几代人的苦心经营。家族是一个共同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科举带来的荣耀也不是一人,而是家族的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