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景东会师
“下官在书中并未读过此语。”在座的一位文官拱了拱手,疑惑地开口说道。

  朱永兴眨了眨眼睛,脸有点发红。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脑袋,说道:“那是吾记错了,许是《练兵实要》中所载,也或是《练兵杂集》。”

  李定国微不可闻地摇了摇头,笑着介绍道:“这位是吏部侍郎金维新,吾之记室。”

  朱永兴礼貌性地点了点头,对这个家伙并没有什么好印象。只是给李定国个面子,因为金维新是李定国最为信任的幕僚。

  在连连失败,南明君臣撤离昆明的时候,正是大奸臣马吉翔勾上了金维新。而金维新私心自用,又蛊惑了李定国,做出了转进滇省西南、而不是由建昌入蜀的错误决定。历史上,也正是这个决策失误,使南明再也没有回天之望。

  其实,这也是李定国最大的弱点——走极端。信任一个人就言听计从,只要是金维新坚持的,李定国从来不曾否定,而金维新反对的,李定国就不继续坚持。

  可金维新偏偏不知道朱永兴的心中厌恶,还就成立辎重营的事情纠缠,担心临时组建耗费时间,殆误战机。李定国则又犯了老毛病,犹犹豫豫地不做决定。

  朱永兴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对李定国也颇为失望。性格的缺陷啊,真是难以改变。

  “殿下,我军行将启程,擅改军制,必致混乱……”金维新振振有词,朱永兴却已经忍耐不住了。

  不把此人在李定国心中的地位打下去,日后也为祸患;有此人蛊惑,李定国以后还要犯错误。

  “啪!”的一声,朱永兴把茶碗重重顿在了桌子上,瓷片破碎,震得屋中众人都面目失色。

  “闭嘴,巧言寡谋之辈,私心自用之徒,还敢在此蛊惑人心。”朱永兴怒斥一句,转向李定国,略略拱了拱手,说道:“晋王,当日出昆明时,是否此人进谗,坚走永昌,而不入蜀。晋王可知其与马雄飞暗室相商,以私心左社稷安危,陷朝廷于异邦蛮夷。”

  李定国皱眉不语,当时主张西迁的并不只是金维新一人,一部分朝臣,包括沐剑波在内的云南人士大抵都不想离开云南。若说是决策失误,那是自己的责任,并不好算在金维新头上。

  “金维新,汝是滇省人,坟墓亲属皆在滇中,不欲入蜀,尚有情可原。”朱永兴又转向金维新大声斥道:“然汝与建昌总兵王偏头为争一女心生怨恨,恐入蜀后遭其报复,转而蛊惑晋王与朝廷西迁,可是有的?”

  此等私密之事金维新从未对人言说,突然被朱永兴揭出。就象被当众扒光了衣服又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简直是惊骇莫名,下意识地伸出手指,指着朱永兴,颤声道:“汝,汝,汝是。如何知晓——”

  “暗室欺心之行,岂能避天瞒神。”朱永兴冷笑一声,看着金维新缓缓软倒在地。

  “拖出去,听候发落。”李定国怒斥一声,挥手命令侍卫,把金维新架了出去。

  屋中陷入了短暂的安静。或许是朱永兴的雷霆之怒,也或许是那句“岂能避天瞒神”的话过于震撼,众人望向朱永兴的眼神都有些畏惧。

  “心底无私天地宽,若是行为坦荡,又怎会惧天畏神?”朱永兴幽幽地说道:“该害怕的,该担心的,应该是成丑、三鬼之流。甘为奴狗。屠戮同胞,罪恶昭彰,天必灭之。”

  晋王李定国长叹了一声,起身深揖,“殿下,吾有罪。当日西迁,虽是金维新之流苦谏,却也是吾私心作祟。蜀王勋镇林立。吾担心新败之余,远则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