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许的声音,带着一丝叹息,他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虽然厉北聿没有说他什么,可是他清楚地感受到,那消失的暖意,厉北聿逐渐的冷漠,和渐渐地支撑不住。

  他终究是咬了咬牙。

  “下周,去分公司吧。”男人的话十分的冷淡,这是早有的决定,“还有,她走的那天,务必送到机场,看她出国。孜”

  裴岩不由得抬眸,看向窗影中的男人的背影,看起来那么挺拔。

  他突然的笑了,然后走近站在窗前的男人,望着外面的景致。

  这是第一次,他与这个风云般的男人并排的站着,此时不是上司与下属的身份,也不是哥哥与弟弟的身份,而是朋友。

  “还有选择吗?”裴岩轻轻的开口出声,手指分散握在栏杆上。

  “没有。”他唇色泛白,病态的样子,消瘦的锁骨裸露在外面,男人勾着唇,眼角妖冶的笑意,他收回手,转过来,脑袋仰着,看着满天繁星的夜空,而后深吸了一口气。

  “那我干脆辞职好了,专业陪护一百年,总裁你说呢?沮”

  他也学着男人的样子,转过身来,淡淡的仰头,而后侧眸看着男人好看的侧脸,却再也拢不起与之一模一样的笑意。

  “一百年?”他轻轻地笑出声,身体的温度渐渐地泛凉,“好啊。”

  “就这么定了,我们拉钩。”裴岩伸出手,男人淡淡的低眸,轻笑,然后腾出一只手,伸出小指,慢慢的勾住。

  裴岩的眼眶突然就湿润了,那是一种无力的苍凉感。

  他低着头,两人的拇指贴在一起,眼泪,啪嗒的落下去,落在地板上,随风轻散,不留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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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昨晚阳台谈话之后,厉北聿几乎一夜没睡。

  他身上套上白色的衬衫,一身精致的黑色意大利手工定制的西装,昂贵的腕表,笔直的西裤,崭新的皮鞋,他手里拿着一根领带,是裴岩早上一并送来的,他看了一眼,放在病床上,整了整衣领,大步的离开医院。

  裴岩扫了一眼那条领带,眸色敛了敛,那条是他从厉北聿办公室内的休息间内拿出来的,他很少戴的一条。

  没多做停留,便跟上男人平稳的脚步,直到两人做了电梯下到一层,快到医院门口的时候。

  他跑到前面,伸手打开车门,厉北聿低头做了进去,随意的拿起放在车后座的报纸,他随手翻开,大致的看了两眼,幽深的眸色逐渐缱绻。

  然后裴岩就看到,他如常一样的折好手中的报纸,然后放在一旁,闭上了眼睛。

  车子很快的就行驶到了公司门口。

  裴岩把车子稳稳地停在那里,不去叫后面闭着眼睛休息的厉北聿。

  大概十分钟后,男人才朦胧的睁开眼睛,由迷茫变得清明,然后逐渐变得严肃,他看了前面低着头的裴岩,终究是什么都没说,打开车门,下了车。

  裴岩听到开车门的声音,连忙的抬起头,然后打开车门跟了出去,因为出去的太急,一下子撞在了没开好的门上面。

  他微俯身子,然后呲牙咧嘴的捂住脑袋,晃神间,厉北聿已经走出了很远,逆着光的方向,好像走一条独行路,他关上车门,然后追了上去。

  旋转门前,裴岩总算是站在了厉北聿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