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话 错了
�个白眼,忽觉一只凉冰冰的大手探进被窝里,轻易找到了她的手,动作轻缓而又坚定地往外拉。

  这还得了?!

  她猛然把手一挥,非但没能挣开,反而触碰到一块硬梆梆、好似石板的物事,干脆一咕噜爬起身,高声理直气壮道:“你干什么,我才刚睡着!”

  话音刚落,她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不知什么时候,卫策在远处的矮柜上点了一盏灯,使她能够模模糊糊地看清四周的情形。男人大大咧咧地坐在榻边,只穿一条长裤,上身却是光溜溜,宽肩窄腰,一身紧实的筋肉在昏黄的灯光下,仿佛浮了层碎光。

  而很不巧,她的手掌正好抵在他赤|裸的胸膛上。

  臭流|氓!

  叶连翘在心里狠狠咬牙,压低喉咙嚷:“你干嘛不穿衣服?!”

  她不悦,卫策比她更不悦,眉眼之间黑压压的,冷声道:“你动作能不能小一点?这样飞快地爬起身,肚子里的祖宗还要不要?再说,我要睡觉,穿衣裳做什么?”

  我呸!

  叶连翘冷笑一声:“呵呵,卫都头要睡觉,去抱着酒坛子睡好了,上楼做什么?哦对不起,我忘了咱家没有酒坛子,楼下院子里娘新做了一坛酒曲腌鱼,你将就些,去抱着那个睡也是一样。”

  “胡闹。”

  卫策不但不走,反而弯下腰去慢条斯理地脱鞋,长腿一抬,作势就要往床上挤:“我多吃了两口酒,现下脑仁疼得厉害,你乖点,不要瞎折腾,有什么话明早……”

  嘿你还有理了!

  叶连翘狠狠拿眼睛瞪他,手仍旧搁在他心口,使劲把他往外推。推了两下,发现自己这点子小力气根本无法对他造成任何威胁,索性扯了衣服往身上套,跨过他的腿,往床下爬。

  “啧!”

  卫策胳膊一伸,将她又给捉了回去,眉心揪成一团:“你还没完了是不是?天这样冷,回头你再给自己冻病了,这是在罚谁?”

  ……对呀!

  叶连翘有如醍醐灌顶,一拍脑门:“是,要罚也该罚你才是——那你去墙角那儿站着。”

  “我为何要去?”

  卫策才不搭理她,自顾自往被窝里钻,把枕头拉起来一点,舒舒服服往上头一倚,抬眼看她:“你这么晚了还不睡。犹自瞎折腾,怪得了我?明晓得自己现下是甚么状况,不说小心照应着,反而胡来,你做得对?”

  不对,现在跟你说的根本就不是这个……

  叶连翘忽然就觉得有点困惑。

  好吧她承认,她的确是不应该赌气往床下爬。毕竟揣着孩子。不能如此任性,否则出了纰漏,哭都来不及。可是。这好像不是重点吧?

  “就算我这一点不对,你也好不到哪去,你跑去和人吃酒……”

  “原来你知道自己不对。”

  卫策哪里肯给她多说的机会,沉着脸。不紧不慢点点头:“还有,我问你。楼下堂屋桌上放着的那盘年糕,是你做的?”

  是了,这才是重点!

  叶连翘重新振奋起来,使劲剜他:“就是我做的。怎么了?你以为我闲得发慌啊,若不是娘告诉我,有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喜欢吃那个。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