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是出生时投错胎了吧?”

  “……”利威尔眼神锐利地斜视了慢慢敛去笑意,神色恢复认真的少年一眼,没有因为那调笑般的比喻动怒,而是面无表情地保持着沉默静候下文。

  “对了,老流氓,身为成年人你千万别对未成年人出手,按照现在的法律来说是会坐牢的。”

  “闭嘴。”利威尔冷着脸为这突然的扯开话题而狠狠地瞪了艾伯特一眼,“有话就快说,然后赶快滚回家,我可一点也不想明天一大早被警察敲开房门,然后身为见过你最后一面的证人被拉去警察局做笔录。”

  “我好歹是个军人,防卫过度的可能性或许还要大一些。”

  “是曾经的军人,高中生小鬼。”

  艾伯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摆弄着手中刚才从便利店顺便买来的汽水罐,在这种寒冷的冬日里,冰冷的液体滑入口中非但没有畅快淋漓的感觉,喉咙反而被刺激得有些隐隐生疼。

  在利威尔一句“没脑子”的评价下,艾伯特咳嗽了好几声后才得以继续开口,但却没了具体地揭穿利威尔的兴致,只是直视着前方昏暗路灯下的街道,一脸无趣地说:“我和她是没可能的,利威尔,现在这样真没意思,如果你真心想让她在不依靠前世的记忆的情况下,寻求到新的生活的话,那么从一开始她出现在你面前时就不会接纳她,事到如今垂死挣扎还有什么意义?”

  “我啊,虽然觉得那些记忆是件令人痛苦的存在,但是忘记那些重要之事的后悔要比起它来得更加痛苦,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艾伯特没有等男人作出答复,就用率先离去的脚步来表示他并不想听到那所谓的回答,他只是作出适时的提醒而已,至于听不听得进去,会怎么样做,这些都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始终会以各种花样百出的手段达到期望的目的,就像如果当初利威尔当初没有同意他调换队列位置的请求的话,他面临死亡的结果也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

  艾伯特自诩这辈子只有三件事是无论用何种手段都以失败而告终的,一是父母被杀害的时候,二是自己死亡的时候,三是玛丽爱上利威尔的时候,不,或许事到如今还需要再添上那么一条败绩:抹消在心底对她的感情。

  以厌恶甚至是憎恨为起点的爱是不会有结果的,或许一切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所以事到如今除了深入骨髓的歉意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什么需要对她传达的了。

  艾伯特记得在初中时曾经碰到过两个低年级,似乎是在他死后才入团的新兵,维姬看起来好像认识的样子,名字分别是叫三笠和阿明,而他与玛丽的关系以后也只会像其中那个黑头发的暴力女说的那样:

  「你是艾伯特前辈吧?从前在团里经常听玛丽前辈提起,她说你是谁也无法代替的,永远是她最重要的挚友,利威尔那矮子也说你是个很厉害的家伙,曾经救我的时候他还说。要是你还活着的话就没我胡乱逞英雄的事了,真是气人的矮子,所以要来比试一下吗?」

  永远都是最重要的挚友,这样大约也该满足了吧。

  “艾伯特呢?”

  “先回去了……拿着。”

  真理迷迷糊糊地接过了利威尔的公文包抱在怀里,然后看着利威尔将自己黑色的围巾解了下来,动作轻柔地一圈一圈绕在了她的脖子上,长款的围巾直接将她的脖子裹成了个大粽子,温暖和触感和若有若无的属于利威尔的气息令她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反应过来后她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连抖了三抖:“利,利威尔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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