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第 115 章
�转头瞪向蔺承佑的侧脸,她承认,他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连她都觉得好,别人只会觉得更好。不论他自己愿不愿意,他这一生,注定躲不开莺莺燕燕的诱惑,眼下他敢言之凿凿,可若是有一日他不那么喜欢她了,誓言又有何用?

  趁蔺承佑出神之际,滕玉意决然抽出自己的手腕,指了指地面道:“瞧,天意如此,世子的美意我领了,世子对我的大恩大德,我一生不敢忘,世子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往后只需招呼一声就是,但我不想嫁你。今日就说到这吧,我先走了。”

  说着提裙就跑,口中道:“端福,我们走。”

  天空噼里啪啦下起雨,滕玉意干脆将巾帔挡到头上,埋头猛跑了几步,才觉得里那种闷胀的感觉减缓了些。

  蔺承佑追上一步,倏地停住了,把她拽回来又如何,难道再对她发一次誓吗,这该死的雷把人都劈懵了,接下来再说什么她也不会信了,他肚子里窝着火,只恨不知如何纾解,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为何就是不肯信他。

  雨越下越大,滕玉意和端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幕中,蔺承佑抹了把脸上的雨丝,掉头朝另一边走。

  绝圣和弃智早就跑过来了。

  蔺承佑面无表情道:“走吧。”

  绝圣和弃智看出师兄情极其不好,一时也不敢吱声。

  ***

  滕玉意回到对岸,与同窗们各自回府。

  来时路上她与同窗们尽情说笑,回去这一路却几乎没说过话。

  回到府中,沐浴换了干净夏裳,自顾自坐在窗前捧着本书看起来。

  雨淅淅沥沥下了一晌,倏忽又停了,雨气伴着花香,一阵阵吹入浓绿的窗纱,滕玉意望着手上被风翻动的书页,不由出起了神。

  眼前这一幕让她想起自己不甚快活的童年。幼时的她,常常一个人对窗读书,初夏的风吹动书页时,是这样刷刷作响。前几日花架下蔷薇花开了,那浮荡在空中的香气,就与扬州宅邸花园里的气息一模一样。

  往日她可以乐陶陶看上一下午,今日心境却不同,看了半晌,连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滕玉意干脆歪到榻上,顺便把书盖到脸上。

  话说得这样明白了,蔺承佑应该是彻底死心了吧,那她该松一口气了,为何里还是这样乱。

  这陌生的感觉困扰着她,如同一张看不见的网将人罩住,她急于摆脱这种感觉,闭眼躺了一会,忽然又坐起。

  要不抚琴吧。

  “春绒,把琴拿来。”她放下书,扬声对外头说。

  春绒和碧螺忙把琴抱进来。

  滕玉意信手一弹,铮铮的琴音从指尖流淌出来。“君去芳草绿,西峰谈玉琴。岂惟丘中赏,兼得清烦襟。”

  弹了一晌,绪还是不大安宁。

  春绒和碧螺也觉得不是滋味,往日娘子抚这首曲子时,自有一种高居清雅之境的闲适感,今日听着,却说不出的涩重。

  果不其然,曲子才抚了小半叠,铮然一声,琴弦断了。

  滕玉意不耐烦地吁了口气,摆摆手道:“把琴抱下去吧,我自己到院子里走走。”

  这话刚说完,忽觉小涯在袖子里发烫,滕玉意挥退春绒和碧螺,走到窗前把剑取出来。

  小涯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