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 78 章
��中,心脏仿佛当场被一把利刃给搅碎了,他因为贞娘临终前的那番话,始终怀有一丝希冀,就是贞娘会在冥冥中等他,夫妻二人今生缘分已尽,至少还能求个来生,可讽刺的是,贞娘不但就这样葬送了性命,死后还落了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那日之后,宋俭日日夜夜都在盘算,怎样才能让这贱人必须死得比贞娘痛苦一万倍,怎样才能让她也魂飞魄散,不如此焉能消他心头之恨。那人看出宋俭心中所想,趁机说自己倒有个好主意,不但可以保证让姜越娘付出惨重的代价,而且确保官府绝不会查到宋俭头上来。

  宋俭自然知道此人心怀叵测,并未马上答应,可等他回到府中,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见到妻子临终前那张脸,他想不明白,贞娘生前那样好,为何落到这样的下场,他只要想到她被害得重新投胎转世,心就绞成一团,被心魔折磨到最后,他到底回去找到那个人,说他答应做这场交易,前提是一定要保证姜越娘死得极惨,而且魂无归所。

  那人便说她姜越娘做下这样的恶事不就是想嫁给你宋俭吗,何不马上把她娶进府,叫她以为自己如愿以偿,实则是一脚踏入了鬼门关。

  哪知这时候姜越娘却突然不来长安了,宋俭令人去华州暗中跟踪了姜越娘十来日,这才知道,姜越娘等了三年一直没能等到嫁入荣安伯府的机会,认为自己不能再一味耗下去,便与华州一位豪绅的公子眉来眼去,几月下来两人早已珠胎暗结,姜越娘以为自己有个侯门姐夫,那豪绅公子冲着荣安伯府的面子都会上门娶亲,怎知豪绅公子迟迟不肯求娶姜越娘,姜越娘气急之下暗中买了好几副滑胎药,似乎准备滑胎。

  宋俭听了这话,怕其中生出变数,便给姜越娘写了封信,说两个外甥思念姨母,盼姨母来长安小住。

  “那贱人果然舍下那豪绅公子,改而来了长安,或许是知道不能再等了,且这次又是我主动去信,她没再像以前那样先按耐几日,而是一来就假装在廊道里与我相遇,我想到贞娘临死前的惨状,恨不得将这贱人千刀万剐,当晚我佯装醉酒去她房里,姜越娘果然未拴门闩,我假装醉得厉害,一进门就倒在地上,就这样睡了一晚,这贱人也当真可笑,,干脆把床被弄皱,又在床上弄了血,第二日等我酒醒,就羞答答说我昨晚对她如何如何,她如今失了清白,问我怎么办。

  “我顺势说娶她,还说即日就会上门求亲。怎知这贱人想是怕还未到成亲后我起疑心,成亲之前到底偷偷吃了堕胎药把胎滑了。她这一滑胎,动手之日只好又往后推迟了,据那人说,要找的孕妇非得自己也做过恶事不可,姜越娘这样丧尽天良的怀孕妇人不好找,多等几月也值得。只是如今有一个麻烦,成亲后我不曾碰过这贱人,这贱人如何再有身孕。更可笑的是,这贱人以为我对她冷淡是因为忘不了贞娘,竟想方设法把贞娘身边的人和事全都挪出了上房,我恨意横生,可要依计杀姜越娘,前提得让姜越娘怀孕。

  “那人说如果我觉得面对姜越娘恶心,这事可以交给他们来办。姜越娘因为我不肯碰她,老担心我在外头另有妇人,于是又故技重施,跑去求签问卜,每回在外头厮混一下午,再回府把一包药下到我的茶盏里,我心知肚明,趁她不注意把那药倒入她自己的茶盏,等她睡着了,我再去大郎和大娘房里,没多久这贱人果然怀了孕,这贱人或许是自觉地位稳固,日日招摇过市,那人看时机成熟,便和我正式谋划布局杀人的事,事成那日——”

  宋俭突然放声笑起来,眼里隐约可见泪花:“我亲眼到香料铺确认了姜越娘的尸首,那是这四年来我活得最痛快的一天。明知贞娘早已魂无归处,仍跑到贞娘的排位前上了三柱香。

  他说着说着,笑声益发遏制不住,笑到最后,连肩膀都抖动起来,可是笑着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