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可真不手软。

  一腔火气无处发泄,临时跑出去练剑又不合适,既然这个姚黄齿牙锋利,何不拿她出出火?

  滕玉意笑眯眯开了腔:“两位大娘说得不错,金臂钏几乎人人都有,如果样式普通,丢了之后光凭外表很难认出来,不过青芝以前经常偷别人的首饰,轮到自己做首饰了,我想她一定会防着这一点。“

  姚黄怔了怔,霍然把目光挪向滕玉意,也不知想到什么,突然面色大变。

  滕玉意盯着姚黄,唇角弯起个愉悦的弧度:“如果我是她,一定会在臂钏内侧留下特殊的印记,如此一来,哪怕东西被人偷走或是不慎丢失,也能马上找回来。世子殿下,你都查到那家首饰铺了,想必早就知道青芝留下的印记是什么吧。”

  这番话说出来,蔺承佑笑了一下,滕玉意心里一哼,他果然早就知道了,迟迟不肯说,无非是还没玩够猫逗老鼠的把戏。

  蔺承佑丝毫不奇怪滕玉意能猜出来:“一只臂钏内侧刻了‘聂阿芙’,另一只臂钏里刻了‘聂阿蕖’,姚黄娘子,刚才你怎么说的? ‘身契上写得明明白白’。谁叫聂阿芙?你该不会连自己的本名都不认吧?”

  厅里宛如投入一块巨石,一下子掀起惊涛骇浪,诸人讶然低呼,无数道目光凌乱地射向姚黄,萼姬和沃姬骇然道:“姚黄?竟真是你?”

  姚黄死死咬住了下唇,面色变得跟灰布一样难看。

  蔺承佑负手踱步:“你事事都料到了,唯独没料到青芝会背着你打下这对金臂钏,事后你虽在她房中搜到了此物,但因为急于清理罪证没仔细察看臂钏内的刻字。

  “我想青芝之所以做这样一对臂钏,是为了纪念你们姐妹重逢,她是个不肯忘本的人,从她执意说自己是越州人就能看出来。她盼着你能给二人赎身,所以样样都照着你说的做,你让她毁葛巾的容,她就毁葛巾的容,你让她嫁祸魏紫,她就嫁祸魏紫。你觉得她无用了,约她去后院的井旁叙话,她也不疑有他,哪怕被你推入井中也不敢大声呼救。正因如此,明明事发时我们就在不远处的小佛堂,却没能听到半点动静。”

  “不!”姚黄猛地抬头, “阿蕖不是我害的,我跟她失散了七年,好不容易才相认,又怎舍得害她。”

  见天等人嚷道:“好哇,你总算肯承认她是你的妹妹了!”

  “花朵一样的人儿,手段竟这般毒辣,害了两位娘子还不够,连自己亲妹妹也下得了手。”

  姚黄颓然跌坐到地上,眼泪一瞬涌了出来:“不不不,不,阿蕖不是我害的。”

  她仓皇抬起头,膝行朝蔺承佑脚边爬过去:“世子殿下,事到如今我没什么好瞒的了,你说的都没错,那些事是我做的,法子就像你说的那样,先害葛巾毁容,再趁机嫁祸魏紫。我早就想脱离这樊笼,与阿蕖相认后更是日夜想着替二人赎身,花魁与寻常都知娘子不同,一年攒下的打赏不可胜数,要想逃出苦海,这是最快的法子,凡是平康坊的都知娘子,就没有不想做花魁的。可一旦错过了这一回,下一回就是三年后了,三年后我已是二十出头,待到莺老花残之际,就更没指望胜出了。”

  蔺承佑长长哦了声:“原来一个人的志向要靠害人来实现,你毁坏葛巾容貌时可曾想过会毁了她一生?栽赃魏紫时可想过她跟你身世一样可怜?你手段如此狠毒,却口口声声说自己有苦衷,自己不觉得可笑么。”

  葛巾捂住嘴,恨声啜泣起来,颊上的疤痕被泪水淋湿,益发显得殷红可怖。

  姚黄目光慌乱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