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击掌明誓
个女童心生爱慕,可不是隋炀帝么?[1]”季秋阳只顾说话,一时忘了此事,不禁哑然。

  那林常安又笑道:“我道这两年来,家父并诸多朋友,替先生说了许多亲事,先生总以故推脱,原来竟是这个缘故!罢罢罢,你的毛病,与我无干,我也不去揭你的短。但只一件,既然你同她并没什么,那我可不客气了。我家的事,不劳尊驾担忧,我自有处。这事成与不成,你我各凭本事。到时不论花落谁家,你我皆不可有一句怨言,更不能背地下手,使用阴毒手段。季先生,可敢与我击掌明誓么?”

  季秋阳耳闻此言,不觉笑道:“林公子果然快人快语,是个至诚君子。”言毕,二人果然击掌三下。那林常安又笑道:“前番你老兄替傅家出力,我还疑惑不解,原为此故。你处心积虑混进傅家做西席,也是为了这个罢?瞧不出来,你还真是个腹内藏奸的!”季秋阳只淡笑不语,林常安又坐了片时,便去了。

  待送走了林常安,他将前堂上的小厮传来,叮嘱了几句话,便也自后头角门离了铺子,回客栈而去。

  回至客栈,小二见他归来,忙迎上去道:“先生今日去了哪里?傅家打发人来寻了两次,先生都不在。来人放了这个包裹,就去了。”说毕,便将那包裹自柜台后天提出,交予他收了。

  季秋阳谢过,自回房内,打开一瞧,却见是五十两纹银,想是傅家送上的束脩,另有一套宝蓝绸缎直裰,玉色丝衬衣,天青色熟罗长衫,叠得齐齐整整,还有一双簇新的布鞋,在旁着。衣裳上头,另有一封书信。季秋阳展信一阅,见是傅沐槐的亲笔,言称已替他寻下了房舍,并于后日请他进宅开课授业。包内银两衣衫,皆算作日常盘缠,不成敬意,还望笑纳云云。

  季秋阳看了一回,将信收起,坐在椅上默默无语,思忖了一回:这傅沐槐为人,自然是再好没有的。只是过于敦厚诚实,才会让人如此算计。傅家业大财富,内外皆有一起小人,日夜窥伺,妄图侵吞,家主又疏于防备,如何不生事端?前者宋家生事,便是他一力周旋,方得安泰。这外头的事也还罢了,傅家又颇有一起蛇心豺性的亲戚,若是处置不当,只怕仍要重蹈覆辙,祸起萧墙了。

  他想了片刻,脑中思绪繁乱,又自腰间解下一枚蝴蝶玉佩,放在掌心,望了片时,便紧紧握住,自语道:“不论如何,我今生决计不会再叫你受苦。我季秋阳今世倘不能得傅月明为妻,那便终身不娶。”其时,已时至晌午,日头自窗棂射进室内,斜晖满室。

  陈杏娘母女三人归家,陈杏娘打发了傅薇仙回房,便忙忙的将傅月明叫进内室,细细的问她今日到人后宅去的情形。傅月明如何肯实说?便胡乱推搪,只说去后头净手,因着宅院深邃,走得远了,故而出来的迟。陈杏娘又问她那宅子布置,傅月明想此并无妨碍,便据实相告,又道:“好不大的一所宅院,女儿在里头走着,险些迷路。幸得还是那丫头引领,方才出来。”陈杏娘听了,也不言语,心里想了一回事,便叫她回房了。

  这日无事,到晚间傅月明吃过了晚饭,在房中静坐。上房里打发了夏荷过来说,那季先生后日就到府里课业,叫她提早预备。送了夏荷离去,她便一人闷闷的在妆台前坐着发怔,看着菱花镜里的容貌,虽是娇靥如花,却是满面稚气,分明是一个没长开的丫头。想到季秋阳如今已年满十八,又常在世间走动,识千阅万,览人无数,又哪里会将自己这个尚未及笄的小小姑娘看在眼里?想至此处,她甚觉怏怏,只在桌边呆坐,看见什么都感无趣烦闷。

  桃红与绿柳眼见如此,只道是天气炎热,她逸则生烦之故,并不疑有他。待到了起更时分,这两个丫头皆撑不住睡去了。独剩傅月明自个儿,在屋中闷坐,看着桌上红烛摇曳,满心里皆是今日季秋阳的一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