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心茧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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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方平身子不停地打着抖,说话每个字都像是从嘴里颤巍巍掉出来的,“我没有,我只是,只是想把你弄晕……”

  “弄晕。”方觉夏重复了他的表达,“然后呢,绑架?勒索?拿着大笔钞票去买你求之不得的毒·品?”

  方平不说话了,他几乎也说不出什么话了,打颤的双腿站也站不住,只能堪堪被那名保镖拉着拽着,像个破布棉花缝出来的假人。

  保镖开口说,“方先生,少爷之前安排了一个地方,告诉我如果抓到了人,就先关在那里等他回来。”他看着方平的状态,并不适合继续停留,“要不,我先把他带过去,您先回去休息。”

  这里随时会有人来,裴听颂考虑得很周全。

  “不用告诉裴听颂,”方觉夏惨淡地笑了笑,“他已经够焦头烂额了。”

  和对方比起来,他们谁都没好到哪里去。

  方平毒瘾发作半昏迷过去,被私人保镖带走。方觉夏决定跟他一起去,等方平清醒再审问一遍,他必须搞清楚来龙去脉。

  手里的钢棍沉甸甸的,方觉夏低头看过去,那么长,那么重,砸在头上恐怕不止是昏迷。

  他似乎预支到那种闷痛。

  将钢棍扔进后备箱,方觉夏整理了情绪,他很清楚自己这样的状态没法开车,一定会出事,所以也坐上私人保镖的车,一起离开了公司楼下的地下停车场。

  一路上昏昏沉沉,方觉夏坐在副驾驶座上,听着被捆住的方平挣扎大叫,感觉有些不真实,像一场狗血淋淋的戏剧,很难看,也很折磨人。

  他的额头磕破了皮,开始流血,痒痒的,流到眼皮上,他抬手用手背擦掉,继续望着前方。明明自己已经修炼成一块石头了,可原来石头也会疼。

  私人保镖带着他去到一个公寓里,将捆住的方平扔到其中一个房间,绑在一张单人床上,牲口一样。

  “方先生,您可以休息一下,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我会看住他。”

  方觉夏像个木偶那样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闷哑的声音,“谢谢。”他唯一的要求只是一杯水。

  握住水杯的他,非常固执地没有去休息,而是来到方平被关起来的房间,坐在距离他不到三米的一张桌子旁,沉默地看着他。

  喉咙干燥,痛痒。他只开了一盏床边台灯,因为他不想看得太清楚。

  整整一夜,方觉夏始终听着他的尖叫、嘶吼,像一个毫无感情的旁观者。那种被违禁药物控制住神智和精神的失控血淋淋地摆在他面前,床单被他蹬破,扭动着挣扎着,口吐白沫。这场面在夜盲的加持下变得模糊,他像是远远地观看了一场烈火烧身,看着一个活人熔化在罪恶的火苗中,变成碳,变成灰,变成一滩发臭的死水。

  多年的阔别重逢,攒下来一场噩梦。

  看着眼前,方觉夏的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闪过一幅幅画面,都是方平十几年前在舞台上意气风发的样子,跳着《狂歌行》和《海上花》,姿态优美,令人心醉。每一个抬腿,足尖都绷得笔直,绷住的是他的骄傲。

  当年那个小小的自己,每每在台下仰望着他的身影,连眨眼都不敢,生怕错过父亲每一个精彩的瞬间。

  他是个舞痴,跳起舞来人才是活着的。能够跳舞的时候,他是那么好,好到有耗之不竭的爱和感情可以拿来滋养方觉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