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灵魂水蛭
在最角落的位置,穿着一件斗篷,和我们一样遮住脸,我记得此人之前并未参与翻译工作,我以为他和安国维一样,或许也是某位花钱赞助,随后来此浑水摸鱼的懒汉公子哥。

  现在,那人散发出一种我非常熟悉的信息素,凌厉的杀意堪比受伤的野兽,杀气盘旋成深海中的漩涡,暗流涌动,杀机隐伏,却又被此人牢牢压抑住了。

  他听到血族这两个字之后,整个人进入了戒备的状态。

  乔·禅惊喜的叫了一声,匆忙按动遥控器,关上了大堂的灯光,只见那本古籍上亮起了一大团幽光,仿佛膨胀的气球一般向外扩散,渐渐脱离古籍,浮上半空,向外展开,形成了一副地图。

  帕斯卡尔高声喊道:“这就是....这就是赫尔墨斯的地图,天哪。”

  挚友先生咳嗽一声,对我说:“你觉得这地图有点眼熟么?”

  那是一张亚欧大陆的地图,用的是千年以前欧洲的标示法,在本国北方的某块区域亮着一个红色大叉,似乎就是赫尔墨斯旅途的终点。

  我搔搔脑袋,说:“这似乎是在本国与朝晖交界的地方.....啊!啊!你是指....”我突然反应过来,想起了挚友先生曾经对我说过的那件委托。

  挚友先生低声笑道:“那桩委托,至今还在悬赏名单中,眼下的悬赏金额已经高达一亿美金了。”

  是的,我想起来了,那是一桩关于昆虫肆虐的峡谷的委托,那片无人胆敢涉足的区域,那无数赏金猎人与佣兵公司的坟场,那怪异而难以解释的生物。

  人生的命运真是巧合,它总能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将过往未解的谜团呈现在你的面前,让你无可避免,唯有勇敢的面对宿命。

  我不禁说道:“那儿也许是洪水先民埋葬之地,咱们还是别拿生命冒险了。”

  他尚未回答,忽然之间,我感到背上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回头一看,吓了一跳,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只见一条一米多长的水蛭黏在我外套上,通体油光发亮,一条血色的花纹贯穿了它的全身。它稍稍扭动,一脑袋向我背部吸来,我没能躲开,只觉得一股寒气直侵入我的大脑,如幽灵般穿过重重防御,进入了我大脑与灵魂传送门连接的区域。

  我立即作出应对,对那个区域做出了镜像,随后销毁了那个区域,割断了寒气的入侵,在我这么做的时候,我分析了它毒素行进的路线,发现它吸管般的舌头沿着我的血管刺入我体内,我调整了那条通路血液的化学成分,化作腐蚀的毒素,分解了它的舌头。

  那水蛭痛苦的挣扎了几下,蜷缩成一团,从我身体上脱落。

  我的意识飞快回归现实,剧烈的变化和惨烈的争夺令我一时心神模糊,等我的视觉恢复正常,我发现自己正躺在无策的背上,挚友先生护着我,站在大厅的入口处。

  他见我醒来,松了口气,指了指头顶上方,说道:“那本书上果然有诅咒。”

  我抬起头,发现晦暗之中,几乎所有学者都被一根黏糊糊的细线吊在了天花板上,在他们的背部粘着一条巨型水蛭,如同安静的幼儿般抱着疼爱它的母亲。

  他们脸上的生气已经不见了,呈现出死者才有的神态。

  我惊慌的说:“这水蛭,它可以直接吸取受害者的灵魂。”

  无策大吃一惊,问:“那么这些人都死了?”

  我使劲儿站直,说:“没那么简单,那就像血族的噬魂一样,需要经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