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回 三败张太守(上)
�果然好手段,约以生死相抵,不半日,将那些桀骜的,俱成手下败将,又有花荣兄弟出面,晓以利害,竟再无一人聒噪,倘若假以时日数月,这等性如烈火的汉子,可成死士,以一当百。”

  赵楚正静坐思虑后路,见阮小七来,急忙收了心,问道:“外事如何?”

  阮小七性情狡黠,堪比时迁,因此宅邸内外,由他联络,闻问起,随心坐了,答道:“慕容彦达处,昨夜里那防御使甚么鸟官厮杀半夜不见功劳,教这厮好生一通责骂,若非左右劝阻,又要调兵遣将往外征缴——张叔夜按兵不动,仍在原地,不知怎生个计较。青州城内,早时方有动乱,四处传说都道哥哥已打将进来,午时官府里出动人手一面弹压,又教本地士绅大户四处传言,倒是愈发平稳下来。”

  又问赵楚:“毕竟事后何处去,哥哥也不曾细说——五哥道是果然要上梁山泊,莫非这青州府也坐不得?俺看慕容彦达这厮,猪狗一样,哪里是个守成的,趁夜半事后,一刀将这厮了结,哥哥坐拥青州,名震天下,不愁无人来投,三五月后,席卷京东两路,震动朝廷,再与江南方腊联合,那赵家老官儿能奈何?”

  这阮小七,本是个十分通明的人,只是如今方起事,不见许多磨难,人心自也不知许多,要计较大事,却非他所能见。想麾下众人,只怕如他所念者,非只一二人。

  赵楚心忧后事不足,人不能聚心,大事何图?

  心下便道:“如今一众好汉,尚是打家劫舍自给自足心思浓厚,倘若不教以大局,生恐坏事。便是随往梁山泊里,毕竟世道如此,宋江定然也来,彼时有他巧舌分说,上下离心,若趁下山征战之机谋事,内乱顿起,经不住内耗。”

  乃与阮小七语道:“不晓分说,自有定论,青州虽好,终非久居之地。如今大事未图,兵少将寡,若居于青州,江南方腊,未必肯加青眼,四面合围,以中原大地,不世出将领如张叔夜者,数以百千,彼时,如之奈何?如今大变未起,正是盘踞山野待风云突变时候。遑论这青州,你见四面尽是平野,虽有关隘,以数千军马,守之不易,便是勉强抵挡,每日里补三去五,三五月里,消耗殆尽,再图突围,何其难。”

  阮小七释然而笑,道:“俺本非久谋者,自随哥哥起事来,便舍了这颈子里一腔血,何去何从,死也无言。只是里中几个弟兄,俺方才只听他些不解,既如此,分说便是。”

  又问赵楚道:“哥哥一身伤,只怕十天半月痊愈不得,外头孙二兄弟,本是这里地头蛇,引众家弟兄,不必担忧好歹。”

  如此,方过了三两日,倒不见那李清照甚么安排,整日里与崔念奴说些诗词,论些歌调,众人也不能解,赵楚唯恐那歌调里传出声讯去,严令四面看守,不许一人靠近,又教崔念奴时时当心,如此相安无事。

  李清照闻知,只是冷笑,却不敢担保赵明诚处无事,当时教使女严词训诫,竟将府内下人,盘踞后院里,不教一人起事,余者自随。

  又过三五日,时迁自城外来,道是孙二果然是个不肯教人安心的,竟安排三百人手四处游击,前日里方烧了青州府送往张叔夜军内草料,昨日又袭击野外军马场,这几日里,不知何处得势,竟又聚百多人,抢夺张叔夜人马,俱配坐骑,来去如风,小小青州境内,教他翻覆如颠倒天地,如今青州府内官军,平明不敢出城,每逢夜晚,也防备孙二袭来。

  赵楚听说大喜,道:“大事可成!”

  点视军马,入城来二百人,又添了牢城营里近五百人,有伤者俱愈,重伤者为崔念奴遣如密探中,城内买卖处,都有他等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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