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回 火鸦
辎重,最好。”

  孙安劝道:“不可,前番,早教他知晓我处最善奔袭,如今既有辎重,只怕比之中军看护严密,倘若贸然杀出,教他勾了,反为不美。”

  那前锋大军,远看大旗,并不显出将领姓名,只打著一个张叔夜帅旗,赵楚情知官军里规矩,禁不住讶道:“张叔夜倒果然有些气魄,提拔个无名小校作先锋,只不知竟是谁来?”

  邓飞道:“休管是谁,正好杀出,看有甚么端地。”

  孙安神色肃然,目视那三里之外安营扎寨的官军前锋,口中道:“这一番排阵森严,甚有法度,当是先番困守二龙山的小将,数日不见,这等手段,竟越发精进。”

  赵楚神色阴沉,心有所思。教众人道:“既是森严有度,不可贸然贪功,且看张叔夜来时,有甚么手段使来。”

  那前锋军,更不贪功,只在西首里,排开了拒马木桩,作下一处营寨,足供一支偏军将用。

  又半夜时分,再复一军开来,也不掌大旗,共在一处。

  至天明时,众人看的清楚,这两支军,合约万人,将个西路锁住,更不即刻攻打。远看辎重营里,也不见军士往来,火头军只在鼓时,方见踪影。

  又一日,不见张叔夜亲来,众人心下讶疑,不知所以。

  再复过一日,远处飞来一骑,撞入前锋营里,看似快报,又不见中军到来。

  赵楚心下难免焦躁,待要冲杀往外探看,西路处连营都是拒马,往东出,却与绕路的斥候无异,纵然能有得,只怕不可用。

  傍晚时分,又不见那前锋营有进退,正待往寨内去计较,本是寨内的老卒,忽而仰面讶道:“前日投林鸟便少,昨日又少,今日竟成倍于昨,甚么的说?”

  赵楚心头乱跳,却也不知终究甚么不祥,只好教各处严密把守小心提防,入夜时分,不敢解了衣甲,和衣而卧。

  夜半时分,有夜风拂来,倏忽间,燥烟入喉,赵楚惊奇而问:“何处失火?”

  不及察看,只看四处民宅头上,燥物借了风,熊熊灼起,倦鸟寒鸦,不知几千几万,四处连落,声调凄惨,原来那一身的精羽,不知教甚么燃起,夜空里,都是拳大的火团,每有落,便是一处火势。

  寨内众人,有不知究竟的,只看漫天的火团,早骇破了胆,那城外官军,便在此时,发一声大喊,奋勇往关杀来。

  这一处,原本也有先做的,众人不查火鸦之计,一时间,这里先损了大事。

  赵楚又惊又怒,一面喝令四下里聚拢,心中更不得安宁,城外卷杀来的,当只那前锋营里,张叔夜中军,又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