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 清风山
�谓人和,也与那官府并无甚么差。想山里,左右不过千人,如何能与青州府这等要紧地带相争?想青州府,也是兵家重地,如今江南反了方腊,山东各路征军,都要自此处南下,怕不有数万人马?”

  孙安叹道:“师兄说的是,因此不怕师兄笑话,非是孙安胆小,既应了哥哥,要暂且代里头的大,不能不为弟兄们后路虑。”

  鲁智深恍然大悟,道:“可是教洒家,与教头有个计较,待事发不能为,退往梁山泊里去?何不与弟兄们分说?”

  孙安道:“正是这番算计!哥哥也曾分说,倘若果真不能成事,便投林教头去也。只是这般计较,不可教弟兄们先知,乱了自家们的心。”

  鲁智深睁了大眼,问道:“勾连教头,也不难,只是梁山泊里,那白衣秀士叫甚么王伦,这一伙弟兄,都是豪强,怎生与那厮分说?”

  孙安笑道:“放着林教头在,那厮之甚么,恁地当大?也莫使林教头作难,那厮但管做就不是好汉的,洒家一刀,将他杀了,扶着林教头为大,一伙弟兄,宁不快活?”

  鲁智深哂然而笑,也不分说,道:“既是赵大郎安排,洒家只去便是。只赵大郎若要发作,也须许多时候,待洒家快快奔回便是。万一那厢里甚么龌龊,也挡不住一条路。”

  于是唤来阮小七,三个一番计较,教阮小七送鲁智深下山,同行的,果然挑出几个精细好手跟随,远远缀着,他两个前头说话。

  阮小七道:“师兄且去,梁山泊下有个石碣村,俺弟兄三个,有两个大哥,便在里头,素有本领,只管说俺有口信,师兄但管与他两个勾连。若要往水泊里去,唯唯只一条路,乃是旱地忽律朱贵的酒店,这厮乃是那王伦同伙,万千防备,自家弟兄,方是最能安心的。”

  鲁智深道:“依得兄弟所说,就此别过,洒家去也。”

  阮小七看他灰衲衣大袖飘飘,是个出家人打扮,果然光景山色里,不见人间牵连,十分佩服,自语道:“这般好汉,合该同伙作个兄弟!”

  此处,暂且按下不提。

  单说赵楚一行四人,逶往青州府而来,那董超薛霸两个,心里许多歹毒,不敢明说,看这群豪强,只怕旦夕便要反了,心内一面叹息果然要失却许多功劳,恨心更弥。

  眼见走半晌,行人见多,那两个将枷锁取来,恼起琼英,劈手夺过,便要锁他两个,道:“放着你两个贼,尚有许多远近,咱们也不曾教你安排,怎敢?依着我的见,一刀杀了,荒山野岭里丢却喂狼,有甚么值当!”

  那两个不敢违逆,远远打拱求揖,道:“小人们,也是为赵大郎的好,倘若教青州的差拨看了,生许多龌龊计较,只为一时痛快,换来免不得一百杀威棒,只是不值。”

  琼英喝道:“若教当官的再行龌龊,要留你两个甚么用?休道甚么杀威棒,大郎随你两个去了,倘若出来,少却半丝毛发,看将你两个,作甚么好头?”

  将这两个,满口都是苦,叫苦不迭,道:“不是小人两个不肯用心,想如今,既误了时辰,当是青州府里安排,小人怎好插嘴?如此,眼下便将咱们杀了,也少那许多苦。”

  琼英哪管他许多,轻轻将个臂膊,自衔接处卸了,那两个疼痛难忍,又为她将那十数斤的枷锁,往脖颈上锁了,朴刀倒转了把柄,赶着教走。

  行人眼看这当差的,竟教犯人在后头赶着,十分见笑,远远围着看,也不声张,有胆大的,拊掌笑道:“都说苍狼逐白鹿,如今竟见白鹿反逐恶狼,宁非个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