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回 石宝单打二龙山
��,一面却又愤恨,果然都是愈发有钱的,愈发无厌。”

  赵楚道:“自古,钱权便是无底洞,谁人能满足?倘若唐时太宗那般天子,轻徭薄赋,民生尚可。如赵佶这厮,本身不是个人物,又不知民生疾苦,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自觉天下,便是自家的,纵容偏袒,不知北有虎狼,汉家天下,自此丧了。”

  阮小七奇道:“哥哥如何能知,这天下便要自此丧了?”

  绕开前头行人,赵楚道:“非是能知,只是看得分明。汉末,举孝廉,父别居,举秀才,不知书。这倒也罢了,读书的,所谓知书,无非能吟些酸文腐诗,倘若治国,不知民生,如何能成?你且看这天下,有汉末民生之难,有唐末胡虏之难,举国外若内羸,江南方腊一把火,好比黄巾,倘若金辽两国死战,眼见辽国难以支撑,以金人虎狼脾性,取了燕云,收了辽人,举国兵精将广,难不虎视中原,却非唐末,以至当时五胡乱华?”

  阮小七不知史,闻言讶道:“甚么五胡乱华?”

  赵楚一时踟蹰,他也不知,这五胡乱华一词语自何处。

  这时,金莲在一旁道:“古称,华者,光荣也。夏者,中国之人也。所谓华夏,本是光荣中国之人。后又说,中国有礼仪之大,谓之者夏;有服章之美,谓之者华,所谓华夏。又,华乃伏羲之地,因此谓以华夏,则称华。”

  至此,不说赵楚,便是潘金莲,悠然神往,阮小七只听这也谓之那也所谓,勉强听个大义,却觉十分心神激荡,急忙催问:“快说,快说,莫要中断。”

  赵楚意外将金莲看了两眼,道:“不想竟是个才女,你且来说。”

  金莲缓缓道:“自汉末动乱,司马氏建晋,又分东西。自东晋永嘉年间,汉时徙来中原的胡虏,泛匈奴、鲜卑、羌、羯、氐五部,连番征战,视中原如牧场,以汉人为牛羊,立十六国,神州陆沉,中原沦陷,便是而后一统的大隋天子,也自那胡人血脉里蔓延,奴奴只看过所说,当时汉人,十室九空,男子为胡虏下酒肉,女子为胡人帐中妓,中原汉人,自此丧了十之六七,便是那武悼天王,也曾屈居胡人膝下,号称虎狼。”

  阮小七暗暗算计,霍然而惊,道:“竟至这般?俺也知,那胡虏畜生一般,不想如此。”

  潘金莲默然,她只看这史书时,也惊出一身冷汗,深夜梦回,辗转难眠,如今赵楚只说北国金人,心下暗忖,道:“想那辽国,百多年习中原风俗,略略有些人性,常说辗转南下,杀人如麻,金人立国方几许?虏气深重,只怕果然那匈奴一般,倘若果真来了,只怕杀神也迟,平白受他的辱。”

  赵楚方道:“七哥如今,方知这一番杀头的勾当,也非只求个活命?俺往朝廷军中,效力数年,本有一腔的英雄气,只愿报效家国,奈何这天下,不容有志气的。”

  阮小七叫道:“哥哥不必说俺,反了,便是反了,三百年,也是反了。本觉哥哥一路受那鸟厮们龌龊算计也不知计较,三分不解,如今尽都知了。只听一席话,这朝廷,眼见还有些活命年头,轻易行事不得,只须有吩咐,但管都教俺去了,水里水里来,火里火里去,倘若皱半个眉头,阮小七不是好汉。”

  赵楚笑道:“七哥知我!都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朝廷,虽糜烂败坏,却并未自根子上坏了,不有江南方腊,谁动他元气?譬如汉末,群雄如林,那汝南的袁术,确也是个英雄,要夺这天下,也为那许多曹刘诛灭,奈何是我?如今三国征伐伊始,正是火中取乱时候,不虞那许多。”

  阮小七回头又埋怨:“眼看也要行事,哥哥又去青州作甚?将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