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天下第一
��又一棍来,谁敢怠慢?

  卢俊义正待教人取趁手兵器来,赵楚掣一把扣了杆子的朴刀,大喝一声,瓢泼大雨似,只见刀光闪烁,连坐一片,滔滔不绝只往卢俊义头脸罩定,只眨眼间,走了不怕三五十刀。

  燕青骇然,虽知卢某不至落败,心下担忧,倘若这刀风伤了,也须少三五斤血肉,心中实不知若是自家当了面,该如何应付。

  卢俊义为三五十刀压过,趁着刀法一竭,奋起神威,抖手将长枪扎作一条银线,恍如天际里海潮,倘若捅实了,千斤的石头,也须粉碎。

  赵楚往后跳开,趁着卢俊义收枪,不声不响,又是一刀劈去,待卢俊义反手过来,他却如那草原里的轻骑,远扬在外,倘若卢俊义趁势抢来,抵挡一把,再行跃开,觑准个空子,舍命杀入。

  这一番刀枪相逢,兔起鹘落只在刹那,旁人里便是那不通武艺的,也瞧个触目惊心,卢娘子早日见那与卢俊义厮杀的,莫不是一把长枪之下缠绕住动弹不得,哪里见竟有这般汉子,教卢俊义虽占了上风,不能快枪杀败。

  斗斗杀杀,不觉已过半日光景,战圈里厮杀的只两个,外头的,不说燕青失神,卢娘子无主,那梁采芷,椅子里坐直了腰身,骇然与梁采薇道:“竟教卢员外放手不得,都说这人与西贼厮杀中,时常雷霆一击,刀下怕不有三五百个贼酋,不意悍勇至此!”

  梁采薇睇目崔念奴,心下却道:“泼天的手段,挡不住阴谋伎俩,这妇人舍却京师里好大家业,甘愿随了这人,岂非区区悍勇可言?这般身手,天下寻不来两三个,三五十人,不能近身,倘若再有些算计,只怕伤虎不得,反为所噬——天下英雄好汉,何止赵某一人,上下逼迫,左右为难,都教他将那草莽里去了。”

  梁采芷又看片刻,叹道:“这人刀法悍勇,神力惊人,虽再激斗半日定要力竭而败,不愧京师第一的名头。”

  崔念奴不语,只暗暗留神她身后几个汉子,都是好手。

  那场下,卢俊义一枪刺去,本待是个虚招,生恐赵楚饥饿,待要歇息了再战,不料赵楚横刀荡开,大声叫道:“痛快酣畅,员外只管再来,厮杀三五日,虽败,心甘!”

  卢俊义也是放手不舍,闻言更不计较,催起力气,将个长枪,使得军贼一般,大处可断银河,小处能当偏军,雪花也似。

  只两道影子,翻飞如雨,一番好杀,又过百多回合,竟不觉疲乏。

  眼见天色黑了,两人不肯罢手,燕青教人取了酒菜,叫道:“主人,且与大郎歇息片刻,用些酒饭,再比不迟。眼见天黑,彼此伤了反为不美,明日再行计较如何?”

  卢俊义也不罢手,撩枪抢攻,问道:“赵大郎意下如何?”

  赵楚一面钦服这人果然了得,叫道:“只明日,怕不又须上路,生死不知,休教俺懊悔——安排了火把风灯,正好野战,快活定了,自在上路!”

  燕青无计可施,只好来请卢娘子分说,卢娘子哪里能有主见,与崔念奴说这半日话,为她教些内宅里的手段,一面羞,却好是钦服她,转眼来望,道:“如何是好?”

  崔念奴道:“只好由了他两个性子,都是有分寸的,便是夜里,不会伤了彼此。”

  当下排起风灯,又将那火把,把个内院照的白昼一般,只好远远,不敢近了,那刀枪上的劲风,卷起来燕青不敢靠近,遑论火把!

  这两个厮杀,旁人也不觉,卢府里下人,只听竟能有人力敌自家主人半日不见落败,心下好奇,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