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番外二
面若春花:“任那些东西怎么珍贵怎么受看重,还能尊贵过殿下?您是皇后嫡长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高祖时霍成高杀其父妾,其父不以为忤,还赞叹:真吾儿也!后来霍成高果成一代名臣,殿下乃是未来的天子,不要说只是惩罚个小典侍,便是杀了又能怎样。”

  刘佑的世界观感觉到了极大的冲击:“太傅说了……人主之道,不可轻忽性命……母后也说不可对下人任性使唤。”

  刘霜笑道:“那是教殿下要仁慈宽厚,奴婢生死都在殿下一念之间,可没说殿下要反过来要受奴婢们的委屈,殿下和皇后娘娘一样,心底软善,却不知有些恶奴却总看着上头略宽仁了,便要作乱,反过来辖制上头,殿下将来可是一朝天子,统领天下的,岂有让臣子挟制的?殿下须知自己身份贵重,不必与下人计较,但也不要纵了他们,恩威并施,制衡各方,不要偏宠了谁,不要冷落了谁,这才是御下之道,奴婢僭越,这些陛下以后自然会慢慢教您,您只需要记着,不可为下奴委屈了自己便是了。”

  刘佑战战兢兢地等来了刘寻,刘寻却一如既往地教导他看折子,似乎对御书房里少了个女官、桌面上换了个砚台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学完了折子,刘寻还关心的问了他几句饮食睡眠,才让他下去了。

  他直到回到东宫才如梦初醒,不可思议地看向刘霜:“父皇真的没有责骂我?他会不会没发现?”

  刘霜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奴才都说了,殿下金尊玉贵,皇上怎么会为了这样小事责罚殿下?”除非他想跪算盘,哼哼。

  刘佑迷茫地看向刘霜,依然感觉到了难以置信。

  然而这事的确就这么过了,那名云典侍,他再也没有见过,有次问刘霜,刘霜告诉他听说已经打发出宫去了,御书房里仿佛从来没有过这样一个人一般,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刘佑的心里仍然充满了迷惑和矛盾,他感觉到父皇、母后、太傅以及刘霜,对他的教导和启示,截然不同甚至背道而驰。

  这日他遇见了进宫请安的淮王,这位皇叔祖辈分虽高,却极清雅温和,宫女们见到他都要脸红,他待他极亲切,非常喜欢他,然而父皇不大喜欢他的样子,母后却对他颇为优容,甚至还让淮王教他乐理,父皇应了,后来却道他年纪还小,待手指长坚固了再学,母后想了想也是便同意了。

  他喜悦地抱着淮王拉着他去看海外奇珍,淮王也耐心地听他说了一通,乐游苑里,风暖日和,阳光下柳条似金翠,莺儿低啭,他在淮王带着清雅香味的怀抱里,感觉到了放松自在,终于忍不住将自己的困惑一一倾诉。

  淮王耐心听完他的困惑,轻轻笑了下道:“殿下是困惑,他们对你的要求不一样是么?”

  刘佑牵着他的袖子,点了点头,淮王斟酌了一会儿道:“殿下是觉得皇后娘娘是对的是么?”

  刘佑张大眼睛看向淮王:“母后当然是对的,就是父皇和刘霜,也不会违逆母后的意思,太傅也说过,要以德服人,仁者无敌。”

  淮王失笑了下,想了下道:“殿下可知道,皇后娘娘当年在军中的威名?”

  刘佑一愣,淮王款款道来:“殿下如今已进学,太傅应当给你说史,从前我们也是这样开蒙的,殿下可去看看史书内对奉圣郡主的记载,本朝修史,专门对奉圣郡主留了一章本纪。”

  刘佑道:“孤听太史讲过!这是本朝唯一为女子做的传!她不是已逝了?不是说母后是奉圣郡主之胞妹么?太傅说过的。”

  淮王笑了笑,轻轻道:“那就是你母后呀,她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