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酬能》第 一 集
��后,端起茶杯,慢慢品茶,毫无表情的环视几个等待的职工,瞅了瞅紧张忙碌的代宇庭,顺手拿了张报纸看起来。

  早已坐在条发上排队的几名职工,开始燥动不安,有的起身低着头默不作声地走了,有的还呆坐那儿,望着他们出神、微笑。

  代宇庭穿上白大褂,戴着口罩,很规范地给袁书记理发,那程序细而有条不紊。他先给袁书记的耳朵塞上棉球,扶着他慢慢躺在洗头床上,一遍又一遍洗、抠、揩抹,接着,小心翼翼地轻轻修脸,袁书记对他说:

  “小代呀!我那脖子酸痛得厉害,你能不能帮我捏几下?”

  代宇庭放下剃刀说:“行!试试!”

  “是不是这儿?”

  “对,对!”

  “这样捏行吗?”

  “行,行!还可以稍微重点!”

  “好,好!这样呢?不重吧?”

  “可以,可以,哎呀!好舒服啊!”

  袁书记这个头被代宇庭摆弄了足足个半钟头,接着又给方格明照此办理,直到下班,代宇庭笑容可掬地把袁、方二人送上电梯,才回到自己的特制椅坐下,看着徒弟玉珍打扫卫生。

  代宇庭住在单身宿舍。这天夜里,月光从窗口斜进寝室,照着床铺上如同烙饼的代宇庭。已经转钟两点多了,代宇庭还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脑子里时不时闪现着“干部处长,就是管干部的干部,嘿!干部……。”这词儿宛如那美妙的音乐,余音不绝于耳,回环于心,如魔似幻地在脑际缠绕。他想着干干部的滋味,别人叫他代干部的感觉,甚至想到那漂亮的妞儿,听说他是代干部给他丢来的媚眼。他决心告别长期以来洗洗抠抠侍候人的下贱工作,一定要先干上一步,甚而至于还想搭着梯子操腚――高干一下,跻身到上流社会,到那时……。

  费尽心机的他,从那以后,头发开始一把一把地脱落,前额开始不知不觉地往上向后推移。

  袁书记常来理发室,就是不理发也要叫代宇庭给他按一按脖颈,后来发展到头部、肩部、腰、背、腿部。这位领导还向他的同僚,推介了代的推拿按摩技术。他,代宇庭落得个无佛处称尊,成了领导层心中的开光大师,有事没事也要来韵韵味。他本人也乐此不疲,求之不得。听人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理发----摸头---!嗨!岂不是摸好头头之谓么!只此一招,那就好有一比,好比高俅踢那蹴鞠球,一蹴而就,高就有望了。他对理发行当别有一番新意理解,深深地埋在了心底。这不可溢于言表的打算,一直成为他卖力结交领导的潜动力。大凡重要一点的领导来理发室,代宇庭总是要尽力地施展其独创的按摩技术。两三小时下来,常常是一身大汗,却把头儿脑儿们,一个个弄得舒舒服服,晕晕乎乎。站得高看得远的宾馆领导,因势利导,决定把九楼用作专为市领导服务的场所。于是,又进行了一番装修,并在侧面又开了一个房间,供职工理发用。此举正合代宇庭民意,他每天接触的人都是一些档次较高、经历丰富的客人。至于一般的干部和职工理发,他都交给徒弟玉珍,到侧面另一间房子里便了,等级由此拉开。

  代宇庭具有较好的调侃口才,尽管谈不上什么精到,一般地搞笑也还凑合,源自和领导打交道多,混熟了,也就没什么顾忌。他经常边理发边要求客人讲些笑话和故事,目的是,既套了近乎,又学到了一些应付场面的聊资,象拾破烂一样,一天下来要捡到不少东西。为了巩固自己的学习成果,他又常把这个客人讲的东西说给那个客人听,又把那个客人讲的笑话之类对新来的客人侃,日积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