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糖画
��多了。

  咳嗽慢慢平复来,他擦干净唇上的血,又将沾了血的绢布放入怀中,慢慢饮一口茶,眉目低垂,恢复平静。

  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沈殊正在后院烧水煮茶。

  却有阴影从内室之中掠出,汇入他脚边。

  叶云澜咳血的情景映入他脑海,冲泡菊花茶的动作微僵,脸上笑意隐去了,血色眼眸暗沉如渊。

  这几日,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叶云澜咳血。

  他家师尊以为自己瞒得很好,却不如,这竹楼之中一切,都被他牢牢看在眼中,没有一寸遗漏之地。

  为了寻找疗伤的办法,他已经搜寻完了宗门藏书阁之中的书籍,甚至去到封印在脑海中一处的魔尊记忆之中找寻。

  却依旧没有找到合适的办法。

  而因那份记忆分裂出的另一个意识也因此活跃来,就如此时——

  “他伤势太重,又无修为护体,任何解封印,强行取出神火的办法都使他经脉破裂,即刻丧命,唯有双修之法引渡,可以救他一命。”

  魔的音充斥邪气和蛊惑。

  “你不敢,是不是因为你怕了?你怕自己不能够承受神火烧灼,所以才不敢救自己心心念念的师尊?”

  “可你明明知道,只要按我的办法,去魔渊之底,炼成九转天魔体,区区神火,还能奈何得了我们不成?”

  “你身体已吸收光了幽冥秘境之中的魔气,现在还想要走回道途,已经难了。咱们师尊还不知道吧,你一直犹豫,是怕他对你失望?”

  “够了。”沈殊口中发出低吼。

  “师尊答应了如果我不再动用体内的量,安安静静修行,就永远陪我,我也想要如他所愿,一直陪他,让他不被尘俗所累,顺心地活……”

  “——然后看他死?”魔尊反问。

  沈殊沉默了。

  握茶壶的手却越握越紧。

  叶云澜正在等沈殊泡茶。

  门口风铃忽响。

  他还未身,门便已经轻轻了。

  一身鹤氅白衣的男人站在门口。他肩上还有未曾飘落的桃花花瓣,一向洁白的鹤氅摆也沾了泥,白发高冠,清俊冷冽的面容好似凝冰。

  栖云君。

  叶云澜此世最不想见到的人之一。

  他觉得胸口的闷痛似乎又隐隐浮现了来,伴难以言说的幻痛。那种痛楚,即便已过去数百年,依旧纠缠在他梦中,经久不息。是这些年他噩梦的来源之一。

  “宗主来做什么。”他面无表情口。

  说时,他依旧端坐案前,没有身相迎的意。

  这很不礼貌。也很不尊重。

  世间少有人在栖云君面前这样放肆。

  但栖云君什么也没说,只是迈步走到叶云澜面前,然后从怀中拿出一件东,弯身放在他面前桌上。

  是一枚墨玉。

  一枚本来已经破碎不堪,却被人仔细地、一片又一片粘合来的墨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