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九节 复社,太湖,陈子龙
��几社,浙西闻社、江北南社、江西则社、历亭席社、昆阳云簪社、吴门羽朋社、吴门匡社、武林读书社、山左朋大社、中州端社、莱阳邑社、浙东超社、浙西庄社、黄州质社与江南应社。

  这一次整合,复社几乎统合了整个南方的士人社团。

  这几天,复社领袖张溥在苏州办“复社”虎丘大会,江南名士云集,道路衣冠成群。应会的诸公子,都高挂着这复社灯笼,以明身份。张溥早和各处官员打过招呼。各州县广发文告,让衙役差办们照顾赶路的士子。一路上的关卡巡捕,但见到这复社二字的灯笼,那都是秋毫不犯立即放行。

  许都笑了笑,左手摸着大刀刀脊,朗声说道,

  “倒也不是许都一人借了这复社的灯笼,公子不知道,苏州城内外,如今已经是家家户户都挂起这复社灯笼了。”

  听到那盗贼头子的话,陈子龙愣

  了愣,喟然说道,

  “荒唐!”

  “我复社招牌,竟被鼠辈高挂。”

  水贼们见那船虽然不大,但颇为富贵,想来油水不少。刚才一众人正想上去讹诈,却被头目按捺着不能上前,心里本来就有气。

  这会,陈子龙一句泛着书生气的话说出来,更是引得那些水贼哈哈大笑,一时讥讽声四起。

  那水贼头目也有些好笑地看了陈子龙一眼。拱手说道,“我看公子气度,不似俗人,敢问高姓大名?”

  太湖中的水贼,古以有之。太湖茫茫,这些水民亦贼亦民,有时撒网打渔,有时扛刀做贼,剿也剿不尽。所图的,倒也不是伤人害命,无非是几两过路钱。陈子龙见这头目语气客气,倒对他没有恶感,想了想坦然答道,

  “在下几社陈子龙,这便是应张乾公的要请,来苏州参加虎丘大会的。”

  听到来人是陈子龙,那自称许都的水贼眼睛一亮。

  “竟让许都撞上了陈子龙!”

  惊喜地看了看周围的水贼一眼,那许都似乎看到了偶像一般有些兴奋,大笑说道,“在下东阳人许都,幼时也曾游学钱塘苏州,深知陈公诗名!不料今日竟在此遇见。”

  许都拱手朝船上陈子龙说道,“许都今日得知陈公在此,不敢取公分文,但求陈公赐诗一首!也算应了许都的机缘!”

  陈子龙看了看这个水贼头目,皱了皱眉头。

  “荒唐!你当我是街头卖艺的杂耍么?”

  “陈子龙倒不会为了几两银子,玷了自己的诗名!”

  那些盗贼本来就不爽,听到这话,更是齐声大喝。不等许都说话,那帮人全跳进了水里爬上了陈子龙的木船。摇摇晃晃地木船上,七八个水贼亮出南海精钢大刀,对准了傲然挺立的陈子龙。

  许都摇了摇头,喟然说道,“大樽公好胆色,不过今日不作一诗,怕是过不了我兄弟这关!”

  陈子龙怒视着那些满脸胡须的水贼,摁着藏在腰间的短剑大声喝道,

  “我陈家随宋高宗南渡以来,祖上只有散尽家财勇击倭寇的勇名,倒不曾有为贼人赋诗的笑话。先祖敢和金人浴血厮杀,陈某虽不才,也不怕尔等几个水贼”

  一句话说出来,慷慨无比,倒是说得那些水贼一怔。

  这许都虽是个水贼,却是个书香世家出生,只因看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