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道学翁错配风流婿 端庄女情移薄情郎
�人之女名唤玉香。闻得他姿容绝世,要娶为妻,但属耳闻未曾目击,所以请问于大仙。果姿容绝世,弟子就与他连姻稍不然即行谢绝。伏望大仙明白指示,勿为模糊之言,使弟子参详不出。”祝完又拜四拜,起来扶住仙栾,听其挥写。果然写出一首诗道:

  红粉丛中第一人,不须疑鬼复疑神。只愁艳冶将淫诲,邪正关头好问津。

  右其一

  未央生见了这一首,心上思道:“这等看来姿色是好的,只是后一句明白说她冶容诲淫,难道这女人已被人破了瓜去不成?诗后既有‘其一’二字,毕竟还有一首,且看后作何如。”只见仙栾停了一会,又写出四句道:

  妇女贞淫挽不差,但须男子善齐家。闭门不使青蝇入,何处飞来玉上瑕。

  右其二回道人题

  未央生见了“回道人”三字知是吕纯阳的别号,心上大喜道:“此公于酒色二字极是在行,他说好毕竟是好的了。后面这一首是□我心中之疑不通,要我堤防的意思。我想这古板丈人替我拘管,料然无事。后两句明明说他铁扉之中无人钻得进的意思,不必再疑惑了。就望空拜谢了纯阳,叫人唤媒婆来。吩咐说:“仙诗判得甚好,如今不消去相瞒,竟去说亲罢了。”

  媒人甚喜,走到铁扉道人家,把未央生求亲的意思述了一遍。道人道:“他起先要亲眼相亲,就是重色不重德的人了,轻薄可知。我要招个有品行的女婿,不要这等务外之人。”那媒婆要趁媒钱,只得把巧话回复道:“他要相的意思不是为色,只怕举止轻佻,没有福相,后来不得夫人。故今访得府上的闺训甚严,小姐的阃德又备,故此心安意肯,特地央我来求亲。”道人道见他说的近理,就许了亲约,定吉日过门完姻。

  未央生虽听了媒人之话,信了仙诗之言,只因不曾相得,到底狐疑。直到成亲之夜,拜堂已毕,同入绣房,定睛细看,方才欢喜。怎见得新人的好处?有新词一首为证:

  人窈窕,浑身满面都堆俏。

  都堆俏,愁容可掬,颦眉难效。

  还愁不是新人料,腰肢九细如何抱?

  如何抱,柔如无骨将又惊靠。

  右调《忆秦娥》

  怎见得新郎与新人成亲的乐处?也有新词一首为证:

  星眸合处差即盼,枕上桃花歌两瓣。

  多方欲闭口脂香,却被舌功唇已绽。

  娇啼歇处情何限,酥胸已透风流汗。

  睁开四目互相看,两心热似红炉炭。

  右调《玉楼春》

  却说玉香小姐姿容虽然无双,风情未免不足,还有一二分不中丈夫的意。只因平日父训既严,母仪又肃,耳不闻淫声,目不睹邪色,所读之书不是《烈女传》就是《女孝经》,所说的话都与未央生心事相反。至于举止,不免有乃父之风,丈夫替他取个混名叫“女道学”。对他说一句**的话就满面通红,走了开去。未央生极喜日间干事,好看阴物以助淫兴。有几次扯她脱裤,她就大喊起来,却象强奸她的一般,只得罢了。夜间干事,虽然承当,都是无可奈何的光景与见。行房的套数只好行些中庸之道,不肯标新立异。要做“隔山取火”,就说犯了背夫之嫌。要做“倒浇蜡烛”,又说倒了夫纲之礼。要搭她两脚上肩,也费许多气力。至于快活之时不肯叫死叫活,助男子的军威,就唤她心肝命肉,竟象哑妇一般,不肯答应。

  未央生见她没有一毫生动之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