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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这个男人道高一行,她栽到他手里,她认了,可也仅仅只限于此,她受他利诱 ,是因为她想,而非他的坚持,其实若非她愿意,任何男人都不能轻易地要了她的清白。

  她曾经以为,自己在纪府那座炼狱,早就看清了所谓的男女之情,纪兴一人就娶了十四房妻妾,妻 妾太多,自己应酬不暇,早就传出小叔与嫂子偷情,外甥与某个妾有一腿的丑闻层出不穷,在京城已经 不是什么新闻了。

  她曾经想过,出了纪府,若实在没地方可去,就找个清静的寺庙,出家当尼姑,至少能保留一副清 白之躯。

  可她从未想过自己会遇上这么个男人。

  在其余众人的话语里,在她与他不多的交谈中,在她的观察下,她开始慢慢了解这个男人。

  他家世显赫,富可敌国,他有见识,有经历,年少时,大江南北都差不多跑遍了,甚至去过暹罗, 琉球,骠国这些海外国家,他懂胡语,吐蕃话,各地方言随便说,他会享受,有品味,薰香的成分,茶 叶的种类,园艺的培植,甚至连品种不同的酒需要用何种质地的杯子都能说得头头是道,他识音律,尤 其是吹萧,凤首箜篌也能来两下子,他天生是经商的命,再繁琐不清的账目到了他手中都会理到井井有 条,这样的男人,居然钟情于她,真让她不知是喜抑或是忧。

  他是人中龙凤,而她不过是个最普通不过的老百姓,她没有庞大的家世,身世飘零,无依无靠,从 小就被关在屋子里念女诫,学习三从四德,她没什么见识,尝尽冷暖,唯有自知的她不懂巧言欢笑,不 懂取悦于人,除了酿酒,她什么都不太在行这个男人,无论是哪方面,她都没一样能配得上他,盈 兰若一再提醒自己,不该贪恋他,不该爱上他。

  他若是天空中高高飘扬的风筝,她唯恐自己抓不住那根细细的线。

  可意志虽如磐石,心却已成蒲柳,所以她从来不敢多看他一眼,生怕过分迷恋,此后非君不嫁。

  这般迂回曲折的心事,无人可诉说,只能深藏,百转千回“不专心,居然走神了。”抱怨的声 音在她耳边响起“是嫌夫君不够卖力吗”

  “你才不是我夫君。”盈兰若脸一红,娇羞地睨了眼正置身于自己腿间的俊朗男子。

  “谁说不是难道”男子一挑眉,邪气地笑问“你还想嫁别人”

  “反正反正跟你没关系。”她被他瞧得两颊红得快烧起来了,身子一扭,掀翻锦被,就要下床 。

  纤足刚溜下床榻,下一秒,整个人儿又被拖了回去,被圈抱在赤裸炙热的男性怀中。

  “别动。”他只笑着,语带威胁地警告她别想逃,伸手从枕下摸出一样东西,再拉过她的手,两人 掌心相贴,包裹着此物。

  手心里凉而坚硬的触感,让盈兰若一怔,不解地看着他问道“是什么呀”

  曲庭兮低着头不答话,深深地看着她,又吻了吻她红扑扑的小脸,方松开手。

  纳闷地托起掌中沉沉的物件,盈兰若定睛一看,那是块镶着各色宝石的九龙戏珠金坠,随意地系在 一条以金丝编成的花绳上。

  这是什么意思他要把这东西给她

  “你想怎么戴颈上手腕上,还是脚踝上”他随口询问着,一向自信飞扬的俊颜上有着可疑的 红云。

  “我不要。”她象丢烫手山芋一样正要丢给他,却被他一把制止。

  “不准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