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1)
空荡荡的房间。

  手机在床头嗡嗡的震动,他有些艰难的撑起半身,接了电话。

  「诶,你今天怎麽没来学校?」

  周崎山的声音此刻听着特别呱噪,像无数的苍蝇在脑袋里飞。

  沈佑白按着太阳xue,暂时没有应声。

  「那下午学生会选举你也不来了?」

  沈佑白深吸气,挂上电话之前,说着,「就去。」

  他换好校服,拿上外套。走出家门时整个人有点恍惚。

  关上门,将宽敞无人的屋子封闭。

  他随手拦下了一辆计程车,哑着嗓音报出了德治学院的名字。

  得到点风声的人都知道,今年新生中有个叫沈佑白的,入学即成焦点。因为他家是德治的股东之一,且人长得也好看。

  而现在,三年级面临毕业,学生会选举,基本是大换血。

  学生会长的头衔,将毫无悬念的落在了沈佑白身上。

  这是游戏规则。

  当然,前提是人必须出席选举。

  毕竟是如此大的黑幕,要是再给空气戴个王冠,这就说不过去了。

  站在演讲台後,他冷静的讲完事先背好的稿子。走下来时头疼到无以复加。

  准备接着上去演讲的周崎山,看他有点不对劲,「你没事吧?」

  沈佑白抬手示意他上台,拍了下他的肩,就走了。

  他推开礼堂的门,近黄昏的光线没有那麽刺眼,但依然灼烧着。

  只是闷得太难受,想出来透口气。

  可脚底软的不足以支撑他的身体,他扶住墙,视线像蒙上了一层雾。天旋地转。

  突然,有人扶起了他。

  是花香。

  他闻到的。

  不是香水,分不清具体是什麽花,更像很多品种的花混杂在一起。

  「你生病了。」

  她语气是肯定的,因为沈佑白眉头紧皱,嘴唇泛白,额角冒着虚汗。

  「我送你去医务室。」

  而沈佑白想的是,她的声音很好听。在脑袋像电波错乱的作响时,还能觉得好听。

  医务室的门被拉开,只有一位男性,穿着校医的服装,正站在窗口抽烟。

  他愣了一下,看着沈佑白,却问着她,「他怎麽了?」

  她卡壳,「应该是,生病了吧?」

  男校医不客气的说,「废话,我是问他生什麽病了。」

  她睁大了眼睛,摇头,「不知道。」

  校医掐灭了烟,「先扶他躺下。」

  她扶着沈佑白躺在洁白的病床上。

  校医戴起眼镜走了过来,「不是什麽东西过敏吧?」

  她头摇的像拨浪鼓,「不知道。」

  「你怎麽什麽都不知道!」

  她欲哭无泪,「我不认识他呀,我是今天刚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