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四章 蚊虫大阵
��,整个人渐渐的彷佛消失不见,似乎化成剑光的馀缀,满场但闻剑气破空声,不见使剑之人。而青袍人始终守在林中,未露身形。

  前方众贞士已与全真道士接战,这些贞苦士的功力明显比冤士们高出一大截,然而护于阵前的解道枢却像块软皮弹,似乎敌手变强在他身上完全失去了效用,依旧如方才一般,身形轻灵地东行西窜,所至之处,如击败草,尽皆披靡。

  众贞苦士尽出后,除了左侧的众冤士,后方一空,仅馀孤零零的白衣僧一人立于原处。

  「千人魔呢?」我与霍锦儿不免悄议。

  就像之前所猜,千人魔多半不参与近战,显然更不会在冤士之中,难道竟在后方林间守住谷口的几名贞苦士内?

  一时间,我与霍锦儿倒迷糊了,看来,之前的推测站不住脚,还得从人群中细搜。

  这时,白衣僧忽然动了!一步一步地朝前走来。

  倘若撇开满场的激斗,他就像一个孤单的行途僧人。

  他一路行来,不疾不徐,步法间保持着奇异的节奏,彷佛他能一直这样走到头,无论前方遇到什么,都不能阻挡他的脚步!

  七步、八步、九步……白衣僧衣袍飘动,似乎要随时快起来,却始终约束在原先的步速,走得从容充沛,正是在这不变的步伐中,他身上已蓄起庞大的气势。

  前方正是众贞苦踪动扑击的人潮,白衣僧并未让人闪避,依旧是跨出一步,却突然出现在两人间隙中,随后又在更前方另一处出现,人潮虽乱,于白衣僧却如身外虚幻,不能对他有丝毫阻碍,他一次又一次出现,一次比一次离得更近,便如惊涛骇浪中,小小孤舟始终浮在最顶端,淹没不了!

  「天罗步!」霍锦儿惊声道:「这和尚竟通禅宗的天罗步!」

  禅宗的天罗步?听起来却有些耳熟,我恍惚片刻,才记起棋娘曾经叫我不可忘了「天罗八步」,当时莫名其妙,不解何意,难道指的就是白衣僧这种步法?

  此际场中,白衣僧越过己方人墙,逼近敌阵,解道枢身处敌围,对白衣僧的迫近似乎恍若未觉,未曾回望一眼,但当白衣僧又一次现身,到得全真道士身前时,纵身杀敌的解道枢,突然一个转身回刺,凌厉的剑光瞬间穿透白衣僧的胸口!

  我愣了一下,白衣僧远行而至,竟然这般轻易地送了命?随即才发现,那只是眨眼间的错觉,解道枢刺中的只是肉眼残留的虚影!

  下一刻,白衣僧如生佛降临,突然出现在解道枢面前,抬手便是一指!

  其势如禅宗的当头棒喝!

  解道枢着了魔似的厉声大叫,面容扭曲间,印堂分明「吃」进白衣僧整截指头!

  负伤的解道枢挣扎后仰,惊声怒吼,黄影一跌,遁入人群不见。

  白衣僧面现讥笑,也不追击,将身一晃,迳直窜入全真道士人群中,朝押着一名小女孩的道士逼去,想来那小女孩便是灵儿了。

  「轰!」一记惊雷在白衣僧身前炸响,爆发的气劲将他震得一晃,少年道士的剑光随后方至。

  「神霄派莫月鼎是你什么人?」白衣僧一闪,出现在少年道士身侧,冷声喝问。

  少年道士傲然道:「正是家师,且吃我一指。」少年道士禹步一迈,与白衣僧几乎同时转动,两人竟似互相换了个身位。

  白衣僧愣了一愣:「修为不弱!」扬手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