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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林孽对他妈有多抗拒呢?听到姥姥提她,他连想看的电影都不看了,起身去了卫生间,迅速刷牙,然后直奔自己房间。

  姥姥呼口气,关了电视。

  林孽这孩子太委屈了,委屈的源头是太孤独了,而这都是她和他妈一手造成的。

  *

  邢愫连夜赶回来,刚下飞机就想给林孽发消息,看了眼时间又放弃了,太晚了。

  彼时谈笑正在酒吧,也正好待到烦了,就叫了车,去接了她一趟。

  接上人,谈笑问她:“怎么样?拿下来了吗?”

  邢愫那边事儿还没办完,她是个逃兵:“孙耀武还在那边。”

  谈笑没明白:“那你回来是要干吗?”

  邢愫没告诉她是因为有个可口的弟弟,可怜巴巴地说想她了,她没法拒绝,也不想拒绝,就回来了。

  告诉她又得被笑话一番,而且她也回答不了她那些无聊的问题。

  比如,就为了一个弟弟?他哪儿这么让你迷?

  照她自己脑子里那套就是馋他身子的说法,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她并不是那种没有自制力的人,为了这种事儿耽误工作,她从没干过。

  可要是还有什么其他原因,她又想不到,想又要脑子,所以干脆不搭茬。

  谈笑看她不说,也懒得问了:“那什么,之前你没去那局,这回必须得去了,有你之前在外交部的朋友,还有咱们几个老客户,然后总装几个老搭档。”

  邢愫有时间的话,就可以去:“什么时候?”

  “明天晚上。”

  “到时候你再问我一遍。”

  谈笑伸手比个叉:“没得商量,这回你必须得去。”

  邢愫没说话。

  “你不能老不去跟人交往,是,我是愿意替你,但你总得允许我有没时间的时候吧?那这种时候,出现需要你跟人套近乎才能解决的事儿,你怎么着?拖着?”

  邢愫说:“要是需要我套近乎,那我就不解决。”

  谈笑不说话了,她突然明白了她跟邢愫差在哪里。

  出现需要降低姿态才能解决的问题,她是妥协,邢愫是放弃。最后的结果好像是她拿到了一个单子,邢愫损失了一个单子,可钱挣得完吗?

  邢愫是用一小笔钱换了自己的为所欲为,她是用自己的为所欲为换了这一小笔钱。

  到最后邢愫是自由的,而她身上是厚重的枷锁。

  越想越多,她叹口气:“这操蛋的生活。”

  邢愫没说话,看了眼跟林孽的聊天,她让他等着,他答她‘嗯’,那她回来了,不告诉他好像不太合适,可要是吵醒他怎么办?他过两天要高考,睡眠不足怎么考?

  她想了半天,还是了手机。

  快到家门口时,谈笑跟她说:“我在你这儿睡一宿。”

  邢愫心不在焉地答:“嗯。”

  谈笑也没管她,她最近总是这样,不知道在想什么,而且越来越严重。主要管也不听,让她去医院做个检查她也不做。

  车停了,邢愫却没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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