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驯月
�真的平平淡淡了。他是俊,林凉都议论说首都除了江家“太子”,再说不出第二个比江漫更俊更有气质更有名的富家少爷。

  却怎么都不能让她渴望了。

  或许他并不特别,只是当时她愿给他架一顶聚光灯。

  .

  大多时候,是江漫说,路柔很不响、很不响。

  他跟她讲北城的变化,哪里楼高了,哪里推了重建,以前去的地方又多了哪些花样,矿泉水涨了一块。

  以前喋喋不休的是她,他寡言少语。这怎么了?

  听他突然问道:那辆大巴,不是掉河了吗?路柔才悟到。

  原来,江漫以为她死了,以为永久失去。她大概明白,今时不同往日,他想补回来的不止是她。

  江漫继续找话,他有太多的话要问:这两年你去哪了,过得好吗?我们还能…她却一句都没理他。

  只和未婚夫聊得欢。

  “凉哥。”

  林凉打电话来,找她帮忙问桐花巷红灯区的事,路刚在那片更了解情况。路柔应了,两人很快挂断。

  “什么时候的事?”江漫压着喉咙问。

  “一月五号,我结婚。”

  “不说这些。快过年了,宿城的彩灯挺好看,有空我们去一趟。”

  “我爱他。”

  “你刚回来,我们找时间约一下。”

  “我爱他,所以才结婚。”

  “别说了。”

  “一月五号…”

  江漫突然抓紧她衣领,眼神阴得发狠:“我让你别说别说,你没听见?你他妈乱爱什么爱,我们都还没完!他敢!”

  见过江漫大怒的次数稀少,一次是毕业舞会那天,一次是山甘吵架,还有,这次。

  “以前不是无所谓吗?”她不在意了。

  他低下他的头,低下一切。“对不起。”

  “女人不会拿婚姻开玩笑。”

  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心却涩着,手慢慢放开她,四肢像失了知觉,脊背都是麻的。

  他呆呆地望着路柔走了。

  门打开,江漫瞟到屋里新买的家具,一双男士拖鞋在地毯上。

  路家近些年鲤鱼跃龙门,有钱,有未婚夫,她过的真好。

  .

  晚上,江漫睡着了。

  半夜惊醒,看见路柔的室外鞋柜就在不远,抬眼,门是关的。他心里一阵安定,继续半瘫在地上,闭眼睡了。

  早晨路柔看到他睡在门口,她绕过他。

  没有惊动他,没有看他一眼。

  男人醒时,天已大亮。

  俯低眼,幽明中江漫半蹲着,倚靠上灰白的墙,背部轻弯,烟在指尖上风情万种。他领口露出锁骨,有堕落的俊感,晨光点洒在颧骨。

  烟雾,漫过鼻尖。

  他打通电话:“林总,我们谈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