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
  齐墨点点头,终于揭开酒囊上的盖子,仰起头喝了一口。

  这酒显然还是江北的,醇香浓烈,是纯正的高粱酿制的酒,一口灌下去,热了喉口,暖了胃,心也热了。

  也许是沈怀璧吩咐过的,东大营的军队没有停留,秩序井然的兵马行进着。

  齐墨也不好意思再一个人躲在马车上,还是骑着那匹跟随他许久的杂色马。

  远处是淡淡的青山远黛,天空如洗过一般不染纤尘。西北的天气常常都是黄沙满天,风沙四起的,很难有这么一个好天气。

  秋风不复往日的凛冽,几乎是轻柔的吹过齐墨身上披着的轻铠,不知什么缘由,徐毅还骑着那匹高头大马,缓步踱在他旁边。

  小殿下,看不出啊!你还挺能喝咱们江北的酒。徐毅看上去全然不顾及往日前嫌,爽朗的笑道:上次咱们江北来了个什么什么候,拉着咱们将军叫他陪喝酒!嘿,你猜怎么着?那龟孙儿喝了一口,吐的死去活来,连夜跑回江南去了!

  齐墨闻言,也勾唇浅笑,却没接他的话,而是问道:将军还没传信归来吗?

  徐毅也皱了皱眉,往日的事虽然是翻了篇儿,但若让他完全不耿耿于怀,那真是强人所难了。

  但他也知道齐墨此番是好心好意,便也没有出言无状,只是周身的气压都低了两个度,闷闷道:我也不知。

  也不知道齐墨怎么想的,竟然也没有搭话,只是远远的看着江陵的方向。

  沈怀璧在走之前是交代过徐毅的,让他务必看好齐墨。徐毅就算心里再不喜,也只能硬着头皮像个变态一样,始终跟在齐墨不远的地方。

  徐毅看见齐墨打马往路口偏了偏,心头一跳,以为齐墨终于按捺不住,要偷偷逃走了。

  他刚要伸手去拦时,就见齐墨伸手拔了一片路边柳树上的叶子,放在嘴边吱吱呜呜吹起来。

  那支曲子他常听见他们家将军吹,心道齐墨到底还是小孩子脾气,只是恰巧在路边看见柳叶,一时起了玩心,学着沈怀璧的样子吹小曲儿罢了。

  齐墨看见徐毅过来,贴在唇边的柳叶被他拿开来,以为徐毅有什么事儿找呢,便问道:怎么了?

  徐毅有些尴尬,摆了摆手道:没事没事。

  这次他再也没跟在齐墨后头了,而是骑着马窜到前头去,美名其曰为了管理军队。

  齐墨笑着看他有些狼狈的身影离去,远处辽远的天边出现了一个小黑点儿。

  那是沈怀璧的黑鹰大黑。

  上次沈怀璧已经教过他,如果要把大黑叫出来,便在路边随便拿一片叶子,吹那首《白雪三叠》,若是大黑心情好了,或许会赏脸过来的。

  齐墨也是第一次把它叫出来,心中本没有太大把握的。

  显然,今日的鹰大爷心情颇佳,竟然应了他的召唤。齐墨看着他从一个小黑点变成一只硕大的黑鹰,锐利的爪子牢牢抓住他的胳膊,在他肩膀上停了下来。

  此处没有纸和笔,齐墨也不想引得徐毅的注意,只好解下身上挂着的那块白玉佩,系在大黑脖子上。

  大黑哥,还要麻烦你了。

  齐墨亲昵地摸了摸大黑的脑袋,谁知对方好像很嫌弃他,连蹭也不蹭一下,便扑棱翅膀飞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