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现澜儿落泪的样子,扶额苦思冥想须臾后,对平儿口中的明姝还是没有任何印象。

  明姝于她而言不过是一过客罢了,人既来了,就不能随意打发了,忍着不适吩咐平儿:你亲自将人好生送回玉楼春,问问管事该多少银子。

  您要赎她?平儿惊讶,拿手掰了掰,道:殿下,好像要两万两银子,这可是不少,您掂量些。

  你且将人好生送回去,我想一想。秦棠溪头疼欲裂,顾不得平儿口中的两万两银子,扶着榻沿就站起来。

  平儿嘀嘀咕咕:晓得了,您且安心。对了,郡主来闹了会,奴将人赶走了。

  嗯。秦棠溪随意应声,换婢女进来洗漱更衣。

  衣裳还未穿好,婢女匆忙来传话:殿下,太后娘娘来了。

  秦棠溪微阖的眼眸猛地睁开,平静的眸子里漾过波涛,回道:让平儿将明姝送来,拖延太后一刻。

  婢女颔首,转身推出去,她将身上的衣裳脱下换了寝衣,再度躺回榻上。

  做好这些的时候,明姝踏进屋里。

  小姑娘柔柔弱弱,转过屏风的时候露出一双湛亮的眼眸,桃花面粉妍着灼丽,拘束的样子像极了半夜来偷盗的小贼。

  秦棠溪瞧着弯了弯唇角,招手示意她过来。

  明姝慢慢地挪动脚步,耷拉着脑袋,小心地靠近,临近跟前的时候才道:殿下唤我?

  明姝,待会你就在这里听着伺候,问起你从哪里来,你直言相告。

  小姑娘蓦地皱着眉头,抬眸怯弱地看了眼她:殿下,玉楼春不是干净的地方。

  怯懦与柔弱使得她就像是面,任你揉捏。秦棠溪心生怜惜,在她身上依旧看到了澜儿的影子,唇畔扬起苦涩的笑意:明姝,你是干净的,就像是莲,出淤泥而不染。

  玉楼春不干净,但眼前的少女绝对是最单纯的白布,她很放心。

  明姝不敢抬眸,抵着头,手不断搓着袖口的暗纹,紧张到不知该怎么回话。

  踌躇不安间,外间的脚步声就变大了,秦棠溪眉眼一皱,明姝,过来。

  明姝听话,快速走到榻边。

  秦棠溪头晕目眩,四肢无力,却还是伸手将明姝拉近,整个身子就倚靠她。登时,小姑娘面红耳赤。

  纯净、美好、简单。

  秦棠溪虚弱地笑了笑,靠近的瞬息感觉到了几分熟悉感,昨夜在她身边的好像是明姝。

  想通的间隙里就轻轻开口:明姝,别怕。

  明姝不知何意,忽感颈侧一疼,好像被咬了一口,可没有牙齿的锋锐,就像是被舌头吮吸。

  屋内气氛陡然间升高了,太后进来后就见到榻上依偎的两人,下意识走快两步,出乎意料地见到长公主温柔的神色。

  作为长公主,她是骄傲智谋无双野心勃勃的辅政大臣。

  作为女人,她身上又有难得细腻的耐心,温柔如水的气质。

  无疑,秦棠溪是难得的佳人。

  太后靠近后,秦棠溪就微微坐直身子,歉疚道:太后见谅,臣身子不适,起不来就不能给您行礼了。

  说完还拍了拍明姝的肩膀:小姝,这是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