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
时朝暮眉眼带笑:环游世界可以,但没有你干儿子。
安梧一愣:暮暮?
时朝暮偏头看了眼另一侧床边,那里摆放着一张婴儿床,刚出生不到四十八小时的孩子睡得很乖巧。
他在我肚子里待了九个多月,为了生他,我活生生疼了快四个小时时朝暮说自己死过一次,有点夸张,但也不是很夸张。
时朝暮极其怕疼,所以就生孩子这件事,最开始跟医生商量定下的是打麻药剖腹。但被推进待产室,一直捱到可以打麻药的过程中,时朝暮感受着生理和心理上的疼,突然说就这样生吧,不要麻药不剖腹了。
我那时候就想着,反正已经疼了好一会儿了,那再疼一阵也无所谓,得知道疼、疼个够才行,不然总是心软。时朝暮说着觉得好笑,但我实在是没想到这孩子挺能耐,硬是好几个小时才乐意出来不过也挺好的。
时朝暮交心的朋友实在是少,少到只有安梧这么一个人。前天早上刚做完检查,医生那边敲定了下周做手术的时间,然而当天晚上时朝暮肚子里的孩子就迫不及待有了动静,裴停今那边还怎么都联系不上。不巧的是安梧那天身体不舒服吃了药睡得很早很沉、没能听见手机铃声,也没能赶到医院陪时朝暮。
都怪我前天晚上睡得跟猪一样,要是我陪着你的话,才不许你硬撑着疼不打麻药安梧心疼他,但说着也不太明白,又把话题绕回了刚才的,暮暮你离婚,不想要孩子?
时朝暮轻笑,点了点头。
安梧就急了:为什么不要啊!你瞧瞧我干儿子多乖!你疼了那么久才把他生下来,为什么不要啊!说得难听了,你不要这孩子那不是便宜了姓裴的吗,他疼也没疼一下,你生孩子他不在,生完了倒是屁颠屁颠来了妈的,越说我越气,姓裴的是个什么狗玩意儿!你这边在医院疼得半死不活的,他倒好,绯闻铺天盖地就差把婚外情三个字怼在镜头跟前了,完了还能平白捡个乖孩子
时朝暮抬手想去拿床头的水壶,安梧赶在他前面倒了杯水,递给他的时候还是忿忿得很:你别乱动,要喝水跟我说就行了暮暮,孩子是你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咱们不能便宜了姓裴的,而且姓裴的那是什么垃圾,孩子跟着他长大怎么得了。按着法律规定,咱们想要拿到孩子的抚养权也不难
时朝暮没接水杯,反倒推给了安梧:给你喝的。看你急得这口干舌燥的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可是阿梧,我真的不想继续跟他纠缠下去了。如果我要孩子,那离婚的战线会拉得很长,而且离婚之后也会一直牵扯不清,光是想想就觉得累。
安梧愣了愣,过了几秒才讷讷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
时朝暮考量的还不止这方面,他正要继续说,病房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时朝暮特意安排在门外的保镖隔着一道门说:时先生裴先生来了。
时朝暮眨了眨眼。
安梧恨恨地对外面喊了声:哪个裴先生啊?是不是这两天艳闻缠身的那个裴先生啊?裴先生忙,就不耽误人家时间了,时先生不见!
听着安梧阴阳怪气,时朝暮轻笑:你啊。
安梧轻哼了声:反正常律师会去联系姓裴的那边,咱们又何必见他那个糟心玩意儿是不是嘛?前天晚上你生孩子他不在,昨天上午到得比我都还晚,外面保镖伸手一拦,好家伙,他待了不到十分钟就走了不行,不能继续说了,再说下去我都想打以前的你。
还是要见的。时朝暮被安梧逗笑,随即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