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雨
  其实比起做一只咕咕鸡,于安月更想做一只小乌龟。

  遇到事情往龟壳里一缩、躲得远点,就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问题的方式了。

  所以,在病得迷迷糊糊的时刻,她能想到的就是,她要离陆思岳远远的。

  可是眼下,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对苏浅浅解释自己要转学的原因,只能扯出一堆乱七八糟的借口胡扯。

  什么学校离画室太远了、什么进度跟不上之类的。

  苏浅浅大概是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所以没再追问,走的时候还抱了抱她,告诉她:“月月去哪里我们都是好朋友。”

  于安月以为她编得很好了,可是她压根没有想到,数学考试能考满分的苏浅浅和只能考她一半的自己,是有两颗不一样的大脑的。

  ——苏浅浅当天从于安月家出来,就杀回了学校的学生会休息室,勒住了体育部部长宋清瑜脖子。

  “你这个崽种你帮陆思岳那个狗比对我们月月做什么了?!都要把她逼得转学了?!”

  宋清瑜手上的烟都没灭,沉默地看了一眼胆大包天揪住他衣领的姑娘,转了一下脖子,眉眼极淡,却也冷冽。

  “从我身上滚下去。”

  苏浅浅看了一眼自己的姿势,又想起了校内对于宋清瑜把人揍死的传闻,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宋清瑜侧过脸,对着房间的阴影处已经灭了烟、手攥得发白的男人颌首:“听见了?”

  角落里的少年起身,修长笔直的双腿随着站立露出好看的线条。

  苏浅浅没想到宋清瑜的办公室里还有别人,更没想到她同时把这个房间里的两个男人都骂了一通。

  陆思岳平静地扫过她和宋清瑜诡异的站姿,什么都没有说,抬脚迈出了门。

  他的脸色很难看。

  苏浅浅下意识地心一颤,就要从宋清瑜身上滚下来,被宋清瑜一拉,拉到了腿上,两张脸贴得很近,仿佛下一秒就能亲到。

  宋清瑜歪了歪头:“干什么去?”

  苏浅浅推他:“去拉住他!他别想又欺负我们月月…”

  宋清瑜闻言嗤笑了一声,手指在她的侧脸上滑动着:“不是好奇阿岳那天晚上对她做了什么吗?”

  他的长腿挤进苏浅浅的腿间,带了几分势不可挡和勾人心魂。

  “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

  于安月闷闷地在家里看电视,今天妈妈上夜班,爸爸出去应酬了不回来吃晚饭。

  她自己煮了一点粥,就着妈妈做的小菜解决了晚餐,然后去洗了澡。

  洗澡的时候看到身上的痕迹已经彻底褪去,全身上下白得发亮,她戳戳脖子上原本有一块吻痕的地方,瘪瘪嘴,换了矮领的睡衣。

  从浴室出来,透过客厅的窗户,于安月看到外面黑沉沉的天空,感觉晚上会下暴雨。

  她回到房间,钻进被子里,拿过手机却发现自己有许多的未接来电。

  来自同一个人。

  于安月不想接。

  可是他一直打。

  于安月把自己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