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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暖黄灯光下,忧忧如天鹅一般轻轻啄吻,顺滑的鬓发随着低头一点点撩动。那样轻柔,那样专注虔诚,仿佛世间再也无其他。哪怕对方毫无回应,他依然兀自情热起来。很快,醇美醉人的香气浓郁地充满了整个空间,仿佛暗夜中绽开了大朵大朵的黑玫瑰。

  在这片浩瀚的、记忆的坟场里。

  “舒……小舒……”男人声音沙哑,全身的气力都用来磋磨这个名字。

  他急切单手扯开衬衣,露出精瘦矫健的身躯,腰腹的肌肉贴在抱枕上,一收一缩,仿佛凝聚了健美的古代雕像显灵,展示着造物主高超的技艺,和人类不息的欲望。

  沙发在某种节律下轻轻颤动。虽然不比那些纵情的夜晚剧烈,但熟悉忧忧的少年知道,此时男人全身心地沉醉了。平日忧忧对他欲望强烈,却始终保有一丝磨人的意志,不论如何投入,绝不会如此意乱神迷。

  神魂颠倒得,只会念一个名字。而那个字蕴含了世界的全部。

  让他孤独百年、饱受折磨的怨恨,他得不到的爱人。

  他的兄弟。

  少年被浓稠的情欲气息刺激得头昏眼热,几欲呕吐。

  或许是害怕被发现这种自私的慰藉,男人挺着坚硬的慰藉,却不敢进入,只放在抱枕上来回磋磨。忍耐的痛苦和偷摸的欢愉,令人倍感刺激。

  “要是……一直这样,该多好……”男人弓着身,忘情地摆动。“……我们……本来就是这样……本来就是一体……”

  他的动作熟稔而不忘分寸,不会留下过分的痕迹,忍耐时宁可咬破自己的嘴唇。想必当年,他对着无知觉的弟弟已经这样自慰许多次。从头到尾,都只有他一人在阴影中偷偷索取。根本没有少年记忆中那样,动情的互动纠缠。

  “可是你……总是拒绝……”男人报复性地叼着抱枕晃动,像是惩罚又像在撒娇。“……舒……真是坏孩子呢………”

  室内放荡而心酸的场景还在忘情地继续。男人动听的呻吟越来越快,越来越短促……摩擦累积着快感,却始终被约束了速度,无法得到彻底的释放。越是这样,他越如饮鸩止渴一般,不肯松手。

  却又极力压抑着,不惊醒那沉睡的弟弟。

  少年无法继续。他觉得无比恶心,恨不得塞住耳朵,剜出眼睛。

  可笑他对那些复制体趾高气扬,自以为占尽优势。

  可笑他信誓旦旦地以为,自己能够成为唯一的替代者。

  其实这屋里发疯和屋外优雅的忧忧,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所享有的无限宠爱,来自一个疯狂的恶魔。那恶魔只是借着他的音容,来逃避弟弟已去的残酷现实。

  甚至屋里发疯的忧忧,都更接近一个“活着”的忧忧。更加动情,更加享受。而在这个真正的忧忧眼里,他这样活生生的一个人,竟还不如腐朽百年的死物。

  若说还有什么区别,那就是这样肆意妄为的魔王如此渴望,却不敢戳破的压抑心情。魔王惯于掠夺和索取,日夜欢愉并不算什么;但只对真正珍视的人,才会如此小心翼翼。

  并不是因为他的感情或欲望不够强烈,恰恰相反,是太过强烈浓重而令他畏惧。

  畏惧失去这个,与他誓约永不分离的亲人。

  【空有外形有什么用,不过是件死物。你是最宝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