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好(百合慎入)
��出乎了我平生十五年能够想象的意料。

  她抱住我,亲吻我。

  突然忘记了饥饿,忘记了讥讽,忘记了怨恨。我碰触她的唇角,有点软,有点颤抖。

  极近温柔,也极近缠绵。

  我好像大梦一场。

  我漫无目的地走进大雾,然后有个绑着红绳长发姑娘牵着我的手走出了弥漫田野高楼的大雾。

  我好像大梦初醒。

  然后和她一起看滴落露珠的田野乡间。一直等到,轻轻的,轻轻的,一只蜻蜓落上细细青草叶上。霞光下,落下一只,又一只,每落下一只都会压弯一下青草。一排排蜻蜓落在青草上。薄翼被河边雾气露水打湿。

  之后,我告诉我的母亲我会安安心心地待嫁的。

  透过门缝,我听见母亲连连感谢揽月。而揽月她……我摆摆头,肯定是因为太饿了,我才不太看得清她的表情。

  之后我一针一线地缝织我的嫁衣。

  金线红服。

  编织着,安心编织着,突然一阵刺痛。我怔怔看着自己无意扎到的食指,嫁衣啊,不应该编织给心上人穿给心上人看的的吗?

  自古逢嫁娶必有新娘与新郎服,可有没有新娘与新娘的嫁衣呢?

  我和她应该不是这个世界上第一对新娘吧。

  手不由在衣服上一顿。

  我做嫁衣是给谁看的呢?母亲?丈夫?乡里百姓?老天爷?我爱的人?总归不是我自己吧。

  如果我穿了这一件新服,那么,我的第一次不就是少了点神圣感了吗?

  我对母亲说,要做两套嫁衣。

  “那好,我的乖女儿,人生大事,选一件好看的。”

  我抿唇,在触及母亲慈爱的目光后,迅速低头咬唇。

  我没有告诉母亲。

  一套是给揽月穿穿给自己看的,一套是给自己穿穿给揽月看的。

  我想成亲的人是揽月,也只有揽月。

  她说她要带我私奔。

  我想她心里也是和我一样的。

  母亲最近很欢喜。

  连续几天拉着我说些体己话。

  “芳芳,你还记得你那时候就这么一点一点大。”母亲站起来比划了一下,皱纹里满是笑意,“现在是个大姑娘喽。”

  她坐在床边拉着我的手:“以后就有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子女了。”

  总之是一些回忆过去的琐碎小事,以及在夫家的为妻之道。

  我很惶恐。

  母亲从来都不会那么温柔的。

  记忆中最多的就是母亲严厉的模样,似乎什么都打不倒她。我记得那时候我还小,看见别人家的孩童都有糖人吃,就特别想。后来日子好过了,糖人也可以随便吃了,可就是没有那么强烈的愿望了。母亲答应我只要我能够弹出高山流水一小段我就可以得到一块小小的糖人。那时候我可高兴坏了。天黑了,弹琴,天亮了,弹琴,手指磨破皮了,继续弹琴。弹琴弹琴弹琴弹琴弹琴弹琴弹琴……我的世界里只有琴。后来我弹出了高山流水,人人都夸我是才女。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