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这个岁数的柳随风,少年意风流,扬州不少女儿家一见倾心,抱着自己的人却目不视物,看不见这个世界,明显被养歪了。

  这样一想,便可怜起这小孩儿,却不想他把柳随风也没有养得多么正气凛然。

  那我给你念话本听好不好?柳晓晓亲了亲少年唇角,声音柔软,南方语调特有的软糯。

  他声音没有刻意放低,马车外的乌罕也能听见,那轻柔的语调不知怎么的,让他联想起江南春秋的暖阳来。他隐约记得江南的四季,那样分明,但却记不真切,仿佛隔着无数层纱,只朦胧可见。那里风也是和煦的,还有个看不清的小影子蹦蹦跳跳,萦绕不去。

  前尘往事,更多的便无法记起,记忆在成了罗刹教护法时才色彩鲜明。但明明潜意识里,他不想忘记以前,最为不想忘记的,便是那个小影子。

  他是楼兰人,照理说不该到过那遥远的江南,但偏偏乌罕觉自己是去过的。约摸是曾经跟随商队去过罢坐于马上的男人目光落向虚无的远方,面上的茫然一闪而逝。他曾想寻人,但茫茫人海,又从何处寻呢?就算寻到了,又能如何?

  隔了一小会儿,马车中传来那一字一顿认认真真念话本的软糯声音,想必是少年同意了自己小妻子的提议。话本中的许多东西都是在西域没有的或是与西域不同的,不管是风俗还是人。柳晓晓自己能看懂,但少年与乌罕却是半懂不懂,但光是听着那声音便够了,足以让心暂时宁静。

  白纱下的眼半瞌着,少年揽着怀中温软的人倒在榻上,似乎是困倦的模样。马车外,乌罕的思绪随着那浅浅的声音越来越远,忍不住把马车里的人与那小影子联系在一起,但又觉不同。

  那小影子爱笑爱闹,车中的人倒是要安静许多。

  思及此,漆黑如墨的眸中掠过一丝笑意。记忆中那人,虽看不真切,却还是觉肯定是极可爱的。

  到了大漠,车队中便又增加了一群骆驼。骆驼识路,也不像马容易踩进流沙,虽然行进得慢些,但总是安全。

  仍旧没有见到连暝。

  柳晓晓终于忍不住,试探着向少年询问连暝的下落,却没想到被认作是连暝兄弟的少年听到话,脸色阴沉几分,似乎很是不高兴他问起连暝。

  问他做什么?少年摩挲着话本发皱的边角。

  柳晓晓本以为既是兄弟,又能共同管理罗刹教,不说亲密无间,但也不该是这样一副模样。这副模样,总觉连暝的失踪会和少年有关。

  只是成亲那日过后,便没看见过,难免好奇。

  柳晓晓一只手被少年握着,少年这些天总算是把柳晓晓话听进去些,知道人坐他身上不舒服,把人放开了,但却还是要牵着手,像是皮肤饥渴症般,新奇劲儿还没过去。

  少年轻哼一声,以后莫再想他,你要嫁的人是我,你是我妻,不是他。

  柳晓晓眨眨眼,顿了会儿,才轻轻应了一声。至少知道自己不是共妻了,不用再想着怎么面对连暝,这倒是个好事情。

  马车里过了许久都是寂静一片,柳晓晓是懒得说话,少年却以为是他生自己的气了,想着是不是自己刚刚的语气把人吓着了。可是自己的妻子在自己面前想着其他男人,他不乐意听自己的小妻子想着其他人,要是只想着他就好了。

  面前突然出现了个话本,是少年刚刚抓手里那本,许是刚刚纠结时手上无意识用得劲儿大了,整本书都皱巴巴的。

  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