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廓, 显出些寂寥来。

  廊上的屋檐并不宽, 抬头便能看见半个天空。日落星起, 星辰组成的河流落入那双墨色的眸底, 壮丽而辽阔,让他觉自己是那样渺小, 连那一小缕阳光都抓不住。

  男人呼吸轻浅, 月光下呼吸的白色雾气很快便消散在银色的光中,然而那心绪却无法随之一样轻易平静。他一直侧耳听着屋内的动静, 楚离自小习武, 五感本就比常人敏锐许多, 此刻刻意去听,那大宝贝的呼吸声就像在耳边一样。

  这小东西还在自己的地盘,倒成为支撑着楚离不倒下的最后一根稻草。

  随着时间流逝, 屋中人的呼吸声逐渐放缓,变浅, 偶尔还能听见几声喃喃的模糊不清的梦语。软糯的声音惹得人心下柔软,冷厉的眉眼也随之柔和下来。

  夜已沉,只听得万籁俱寂, 连翻身时衣物磨蹭被子的声音都无限放大。屋中的人已睡熟, 楚离这才缓慢地站起身,因着许久没有变动姿势加之屋外的寒冷, 那动作显得迟缓而僵硬。

  等到放在桌上的烛台燃尽最后一丝烛芯,整个屋内又归入一片黑暗时,楚离才抬起手, 轻轻推开门。楚离的动作很轻,几乎无声无息,等到他站到床边儿上时那燃尽的烛火还在冒着一星火光。

  男人在屋外待了许久,身上的温度让这敏感的娇气包感觉到了,怕冷地把整个人都团进被窝里,连脑袋都不愿意冒出来。

  楚离的思维也像是被冻僵了般,愣愣地看着那团成一团儿的被子,半晌才有了反应。

  是了,他的娇气包最怕冷了。

  甚至等不及去火笼旁边儿,楚离便直接用内力把身上暖热。习武之人最重视的便是自身日积月累的内力,内力越浑厚,使出的招式越精纯。若是楚离的师父在这儿看见他这样用内力,怕是要气得昏过去。

  但楚离不管,他一心一意只有面前这个娇滴滴的比孩子还要爱娇些的人。

  黑暗对楚离来说并不是障碍,他仍旧能看清面前那小团子的每一个细节,弯下腰轻轻地找到被角,怕人把自己闷着出不了气,把小东西的脑袋从被子里扒拉出来。

  因着蒙在被子中的缘故,柳晓晓面儿上带了层樱桃似的绯红,衬着楚离头顶滑落在他面颊上的朱红色璎珞,宛如某种精致的玉器般。因着人不安分的动作,那薄薄的亵衣松散开,露出大片莹白的肌肤。

  楚离把被子替他往上拉,却见那本来戴在人身上的玉已经不见了踪影。

  [你不相信我,却又不肯听我解释。]蓦得,楚离想起这句话,心下抽痛。

  我竟不如你勇敢些。楚离望着近在咫尺的睡颜喃喃。

  他看了那睡颜许久,直到床上的人翻了个身,这才回过神。曲起的食指指节与手背轻轻碰了碰那张小脸,只是单纯的渴望亲近,等到烛台上最后一星火光熄灭,楚离才终于转身离开。

  他去了侧房睡,待看见那动过的被褥与桌上的笔墨,心中压抑许久的酸涩便如潮水一般涌来。

  他为什么昨夜不回来看看?

  楚离倒在冰凉的床铺上,睁着眼任由情绪撕扯着自己,过了许久,才因着疲惫而不得不入眠。他两天一夜都未睡,心情又因着柳晓晓起落,此刻终于是抵挡不住睡意。

  时间并不会随着谁的痛苦而止步,流水般仍在消逝。

  柳晓晓照例喝着一天三顿的药,并不抗拒,然而楚离只要一想着他是想离开自己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