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盐 第120节
�的功夫已经换上了外出的衣服。

  她见状无奈,返身给陆惊帆换了件厚外套。陆长柏和我对视,眼神中深藏着只有我们两人才明白的意味深长:“惊帆和你感情不错,我也放心不少。”

  陆惊帆依旧严肃沉默,被提到时苍白的脸上才微露出一丝笑意。我和他从陆家告辞,去车库取车时我心事重重,他明显不想理我,结果一路上气氛尴尬,半句话都没说。

  他亲自开车,车窗外的灯影影绰绰透进来,陆惊帆的侧脸带着一种病弱的郁气,让人担心半路上出意外。车到半途,我听见他问:“老师和你说了什么话?”

  我半真半假的回答:“他问了问我的情况,还有以后准备怎么发展。哦,最后他说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让我去找你。”

  其实陆长柏的原话是“我会让惊帆做你的助理,不懂的地方可以向他学学,或者全交给他打理也行”。

  我清楚陆惊帆心底埋藏的那份背德感情,所以相信他会乖乖听话任由安排。可陆长柏哪儿来的自信?因为他半资助半抚养着陆惊帆长大,所以信任养子不会背叛吗?

  但陆长柏思维缜密,城府颇深,恐怕是个性格多疑的人。难道他也知道……

  在我胡思乱想之际,余光瞟到陆惊帆紧皱的眉头略微松动:“许俊彦,如果你不是老师的儿子,我真不想和你扯上半点关系。”

  你以为我想?我嘲讽的笑了笑,目光投向窗外:“咱们以后打交道的地方还多着呢。”

  在s市生活节奏快压力大,永远都有人在下班的路上。陆惊帆缓缓停下车,前面堵了长长一条队,甚至看不到是哪个路口遇上了红灯。

  我看车水马龙看得有点恍惚,又想起b市宽敞却拥挤的车道,每辆车里封存着不同的悲欢离合,从高处看去,一律渺小得如棋盘上无关紧要的小卒。

  回去或留下,好像没什么不同。

  陆惊帆叫我的名字:“许俊彦。”

  再过段时间,我就是陆俊彦了。

  我一边走神,一边扭过了头,却被他迎面封住了嘴唇。这个吻一触即分,陆惊帆坐直身体,凝视着我的眼睛,与我无声对峙,仿佛在讨要一个答案。

  他的眼睛如墨一样黑,几乎有些渗人。我知道彼此之间完全没有爱,陆惊帆将我视作父亲的替代品,我也只想利用他得到执棋者视线以外的东西。

  我一点也不觉得冒犯,只是在想,这算不算另一种纯粹?

  孙宁这几天住在颜夏家,我径直上楼去找宋城。见陆长柏的事我没准备瞒他,也知道瞒不住,早早想好了一套自觉滴水不漏的说辞。

  我等着他问我,然而宋城给我做了夜宵加餐,和我看了一集热门综艺。直到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时候,他的手指抚弄过我的额发,轻声细语的和我说最近的新闻,只字不提我今天做了什么。

  这是一种心理策略,如果忍不住主动说出口,气势上便已满盘皆输。

  他绝对是故意的。我在他身边翻来覆去,宋城眨了眨眼睛:“俊彦,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