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徐夫人送妾
  口中一边叫嚷,一边冲向乐天,十个指尖直冲冲的便向乐天面上挖来,旁边有尺七、屠四,看那徐夫人冲上前来,立时用身体护住乐天,将那徐夫人推攘了回去。

  话音中,乐天听得出这徐夫人己经知晓张知县的事情,乐天又岂是饶人的主儿,见徐夫人这般对待自己,面色生怒喝道:“你这泼妇,平日里不好生规劝自家夫君廉洁为官,如今自家夫君出了事端却将污水泼在他人身上,当真算是个好贤内助!”

  随即乐天又下令道:“张知县涉嫌畏罪自益,且先将张知县一家老少禁于县公馆,待巡查官纪官风的两浙路肃政谦访使那里有了批示,再做论断!”

  听乐天这般说话,那徐夫人哭泣了两声,又指着乐天骂道:“小贼,我家夫君尸骨未寒,你安敢欺凌我孤儿寡母?”

  “你一泼妇也敢出言辱没朝廷命官,若不是看在眼下你还是官眷的身份上,本官定将你下入县衙大牢?”乐天被骂的恼了性子,又叫道:“你家夫君犯了什么过错,你这泼妇也是清楚的,莫不真的要让本官将经过当众说出来不成?”

  话音不大不小,引得院子里里胥伇差吏杂仆一众人惊讶,更是议论纷纷,乐天话音里的意思又怎能不明白,也给这位钱塘前知县的死定了案,畏罪自杀。

  听得乐天这般说话,那徐夫人不敢噤了声音,心中自是清楚,自家老爷是犯了什么案子,若自己再出言辱骂乐天,只怕到时自己这个犯官家眷不知在其手中要吃多少的苦头。

  显然张家的那两个小妾也是清楚自家夫君是犯了什么事情,忙拉着那徐夫人进了院子。

  目送徐夫人进了院子,那方县尉转过头时正迎面碰到乐天投向自己的目光,心神不由的颤了一下,分明可以感觉到乐天目光中的敌意。

  乐大人办案用心,在钱塘县公馆中问话从清晨问到正午时分,终于从一个杂仆的口中得知,昨夜张知县与徐夫人在家中大吵了一架,这张知县负气去了书房居住,开亮时发现自缢在书房之中。

  从话音里,乐天听得八、九不离十,八千贯的窟窿摆在那里,张知县被自家夫人奚落了一番,窟窿太大又无法补上,最后才弄成这般模样。

  问过了一众仆伇,乐天又着人将张知县的两个小妾带来问话,经不住乐天盘问,那两房小妾将自己所知说了出来,昨晚自家老爷张知县向徐夫人要钱,徐夫人却对自家夫君冷嘲热讽了一番。

  很好!这些口信很有价值,乐天将几个的证词做了笔录让这些人按了手印画押,才回到县衙。

  一个离任知县还没离境便自杀身亡了,八千贯更不是个小数目。此时乐天也不知道自己是撞了大运还是倒了大楣,偏偏自己刚刚上任便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八千贯是前任张知县在任下弄出的亏空,钱库小吏钱九分是在自己任上失踪的,伤子才相信二者间没有任何关联。前任知县畏罪自杀看似不要紧,从法理上来看乐大人也没有任何的责任,某种程度上来说除了那下落不明的钱库小吏外,任何人都不需要担当责任。但自己来钱塘上任,多多少少都要受些牵累,才是让乐天头痛的事情。况且什么样的流言蜚语没有,多少都影响到自己的官声。

  想来这会杭州城内的帅司、宪司、提刑司、杭州府想来都己得到了消息。乐天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提笔将自己如何发现此案的经过写出,文笔上修改一番润了下色,吩咐县衙贴司书手抄录了几份,又将县公馆杂伇与张知县两房小妾的问话也抄录了几份,打算分别投向两浙路肃政谦访使司、帅司、宪司、提刑司、杭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