瘩，他小心翼翼的问沈世，“你这样能洗澡吗？”

  沈世抬头看他一眼，说道：“不碰到伤口应该可以。”

  顾明泽沉吟片刻，“你这样也不是办法……”

  虽然暂时死不掉，但是这些伤口一直不痊愈，会一点点磨损沈世的生命，总会有那么一天，沈世的身体会到达一个极限，油尽灯枯。

  沈世将袖口拿下，遮住胳膊上狰狞的伤口，抬头看向顾明泽，说道：“你们是不是给我吃了什么？”

  顾明泽很肯定的回答，“没有。”是沈世自己主动咬他的肉的，不是他们给他吃的。

  闻言，沈世微微皱眉，盯着顾明泽，试图在对方脸上发现说谎的痕迹。

  “算了。”沈世最终还是放弃追问顾明泽，然后催促对方去洗澡。

  顾明泽闻言，顿时如释重负。

  顾明泽洗澡的时候，方慕情来了。

  方慕情和沈世对视一眼之后，沈世便心领神会的和方慕情一起出去了。

  两人到了院子里后，方慕情这才开口说道：“你是个聪明人，大概猜到发生什么了吧？你的伤你清楚，可是现在你明显好了很多。”

  沈世沉默了许久，最后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猜到了。”

  护心鳞在顾明泽身上，而沈世的身体里能感觉到护心鳞的力量。

  回来之后，虽然顾明泽阻止众人说出来，可是沈世也不傻，他稍微想一想，便猜出了大概。

  如今方慕情说了这番话，他也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

  沈世知道，自己在意识不清醒的状态下，吃了顾明泽的肉。

  可是事已至此，沈世还能做什么选择？

  顾明泽的命是护心鳞撑着的，而护心鳞是沈世的。如果沈世死了，护心鳞也会逐渐失去效果，顾明泽迟早会死。

  可是如果沈世想活，就必须去吃顾明泽的肉，以此来抽取护心鳞的部分力量，帮助自己疗伤。

  进退两难。

  方慕情说道：“你心里明白就行，在他面前，还是装作不知道。这样你们两人的心里负担都会少一些。”

  沈世没有回答，而是说道：“那天多谢你过来救我们。”

  方慕情说道：“我本来不想去的，可是看见雷鸣电闪的，就猜到你化龙，能把你逼到那个地步，想来情况不妙。你生死无所谓，我怕的是你死，连累了顾明泽和宫绥他们。”

  “我很久没有输的这么惨了。”沈世说道。

  方慕情冷笑，说道：“我倒是习惯了。”和沈世斗的这几千年来，被沈世打的遍体鳞伤，死无全尸的情况，可是太多了。

  沈世知道他死不掉，每次和他动手都是能有多大力就用多大力，从来不手下留情的。

  “想想以前，我们现在和平的在站在一个地方，心平气和说话，真的有点不可思议。”沈世说道。

  “我也觉得。”方慕情说着抬头看着天，“或许是我们都累了，不想斗了。”

  “你现在这个躯体，还能坚持多久？”沈世问道。

  “不清楚，最近都不太妙。”

  方慕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