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忐忑的光明
��快乐,就这么让它成为过去?

  他想起周晖有次喝醉了,边哭边说道:你知道比悲伤更悲伤的是什么?是空欢喜。

  他和她的相遇,也是一场空欢喜么?

  他问过她能不能给个机会让他喜欢她照顾她,能不能做他首场音乐会的嘉宾,她都没有回复他。

  不需要回复,一切只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她从未参与进来。

  菜慢慢地冷去了,酒还在瓶中,两只玻璃杯空落落的摆在桌边。

  他直视着她的眼睛,自嘲地一笑,问道:“是不是,你从未把我当朋友?”

  是不是你从未喜欢过一点?是不是你从未考虑过给我做嘉宾?

  三个问题,她都没回答,或者说她都回答了。

  琥珀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许久,她低垂下眼帘,扶着桌沿站起来:“我该走了。”

  他看着她的手去拉拉门,很快就要从他的眼前消失,他突地跳起来,冲过去,一把把她拉进怀中。他说不出恳求她留下的话,他只是用力地将她抱紧。她并没有挣扎,一动不动,很安静地让他抱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刹那,也许是一个世纪,他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松开,退后一步。

  她回过头,朝他温婉地笑道:“维哲,谢谢你给过我那么多温馨的时光,我不知说什么好,就愿你总能到达希望的终点。”

  她走出了他的视野。第一次,她和他道别,他没有相送。

  他想独自呆会儿,却不能如愿,凯尔催促的电话一遍遍地打过来。

  他走出红酒屋,他记得进来时,阳光就高挂在那,现在还在那,好像从未稍离。错觉,事实上,他的世界已经颠了个个。

  琥珀还没离开,捧着那盆“一帆风顺”站在对面的路道边。许维哲贪婪地看着她,任由凯尔的电话响着。

  谌言的车来了,车上多了个人。看着从副驾驶座上下来的盛骅,琥珀一愣。

  盛骅瞅了瞅她手里的植物,嫌弃地勾了勾嘴角,给她拉开副驾驶的座椅,让她坐到后排。确定她坐好了,盛骅又把座椅摆正,这才缓缓地转过头来,对上许维哲的视线。他并没有过激的举止,可以说非常礼貌,也许笑意很浅,但轻轻的颔首,任谁也挑不出刺来,可是许维哲却从中读出了一丝······警告?他想,如果此时他再演奏一曲《鬼火》,盛骅绝对不会再弹莫扎特,他会弹戈多夫斯基改编的肖练op25中的第6首。这首把三度双音技巧移到左手上,还必须弹得轻巧动人,难度超越了《鬼火》很多很多。

  呵——他现在觉得他有资格做他的对手,准备迎战了?

  许维哲眼神一暗,甚至有些阴郁。

  去机场的路上,凯尔告诉他,大剧院刚刚在社交平台上发布了预告,两周后,盛骅和琥珀的小提琴钢琴二重奏音乐会将在音乐厅举行。是那个可以容纳1800个座位的音乐厅,而不是只有400多个座的小剧场,这是多大的胆量和豪气啊!两周后,他们巡演也刚好到华城。上次的亚洲音乐盛典,是个巧合,这次怕是故意为之。凯尔咂嘴,这下,怕是真要打擂台了。

  许维哲笑了,幸好爱情不是一切,幸好一切都不是爱情。蓝天依旧,白云依在,海洋依然波澜壮阔,擂台,打就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