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失态的天鹅
没事,可是当着朋友的面这样,他的心里面不是不难过的,就像大热天的迎面泼来了一盆冰水,整个人都凉了。

  赵怜惜看向琥珀的目光变得复杂,她垂首笑了笑,说:“秦笠,这也是你的心里话吗,憋了很久了吧!其实不用你说,我不是没有自知之明,但人有时候就爱自欺欺人,以为再等等,就能等到苦尽甘来。可世界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所以我也该醒醒了!好,我道歉,我脾气不好,辜负了诸位的盛情,对不起。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一起去吃点东西吧!”秦笠好声好气地说。

  赵怜惜耸了下肩,瞟了琥珀一眼:“你们去吧,我还有事。”话音刚落,手中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眼屏幕,没再看秦笠一眼,就那么走了。

  秦笠久久地站着,然后他低头,把手里的玫瑰花束放在台阶上,勉强地笑了一下:“走吧!”

  季颖中张口要说话,沙楠扯了下他的衣袖,朝他摇了摇头。沙楠故作轻松地对秦笠说:“你陪教授到路边等,我和小季去开车。哎呀,好久没摸车了,怪馋的,回去都给我开吧?”

  “好!”秦笠机械地应道。

  夜晚的冷风一吹,琥珀清醒了点儿,思索着自己刚刚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我……”

  “你没有说错,那确实是我的心里话。”秦笠停下脚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琥珀点点头,不再说话。两个人静静地站在路边,看着汽车一辆接一辆地从长长的影子上驶过去。

  剧院的大门口还有观众在往外走,不知道怎么拖到这么晚。有位逐级而下的女子看了一眼路边的琥珀,目光已经移开,又忽然转了回来,定睛看了看。她娉娉婷婷地走到琥珀身边,用法语问道:“请问是琥珀小姐吗?”

  琥珀转过身,是个陌生人,年纪看着不是很大,眉眼普通,却有一头美丽的长发,即使夜晚光线昏暗,也能感觉到发丝茂密,发泽亮黑如墨。

  “你是?”琥珀也回以法语。

  女子笑了:“我是虞亚,刚从法国回来。前天我参加了一个巴黎古典音乐界的晚宴,遇到大提琴家希伯,真的很有缘,我俩都养了一只花斑猫,都是三岁。我们聊了好一会儿猫,得知我是中国人,他就提起了你,说你现在在华城进修,请我代他向你问好。我以为我要特地去趟华音呢,没想到一回国就遇上了。这叫什么,人算不如天算,用词恰当吗?”

  春寒料峭,夜渐深,温度又降了几分,冻得琥珀脑中出现了暂时的空白,连嘴巴也张不开了,再说让她一个在法国长大的人来评价中文的用词,也太高看她了,她只得瞪大一双眼睛,迷茫而又疑惑地看着虞亚。

  虞亚递过来一张精美的名片,声音低而缓慢,笑容得体周到:“我会在华城停留一段时间,想找人喝咖啡、逛逛街,看个音乐会什么的,给我打电话。”

  琥珀想说自己不需要,她现在在华音非常好,有同学、有导师、有邻居,还有书记。虞亚把名片塞进了琥珀的掌心,没有久留。她刚走,沙楠开着车到了。谁也没有心情再去吃夜宵,沙楠把车直接开回了华音,先把琥珀送到了外教楼。秦笠看着还好,笑着和琥珀说了晚安。

  沙楠站在路灯下,朝琥珀挥了下拳,意思是让她放心,有他呢!

  季颖中则是羞涩地提醒琥珀,要开始准备大师课了。

  琥珀在经过盛骅的房间前停了下来,她有一个强烈的冲动,想敲门和他说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