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上路
�家当,我从地上挖了些雪,躲躲藏藏的尾随在他身后,趁他蹲下身时拉起他后领将一抔雪滑了进去。

  蓝嗣瑛冷得直哆嗦,转身就要抓我,我跑开,哈哈笑得没个形象,心里想总是他欺负我,我终于能得瑟一回。

  他转眼便扑到我身前,将我按倒在地,扣住我的下巴便是一顿兇猛的啃吻,一隻手还探入下摆抚上我的腿根,又揉又捏,那手冷得像是从冰窖拿出来似的。我闪躲不能,便只得哇哇叫得在地上滚来滚去。

  「冰不冰?冰不冰?」他喘着粗气,兇恶着对我说。

  我趁他放过我的时候赶紧爬起,「你看你,地上都融出个窟窿!」然后抱紧他对着脸颊又亲又啃,「我哪知道你这北方人也怕冷。」

  他无奈将我从身上摘了下来,「明知我捨不得修理你……真是拿你没辙。」

  我朝他吐吐舌头,问他不出发吗,他便拉着我上马了。

  「今天不出意外,便会进入右贤王的势力范围,一旦进入领地,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受他监视。因此从现在开始,你须谨言慎行。」

  每回谈到右贤王,蓝嗣瑛便紧张地坐立难安,他爹是真的这么不好对付吗?

  我好奇问他,「你父王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呀,看你每次都这样严肃。」

  他却生硬地转移话题,让我是更加地好奇了。

  接连着几天下来,蓝嗣瑛总绷着一张脸,我总变着法子逗他开心,但成效甚微,也就不好意思继续招他烦。

  而车队进入东北叁省后,行进速度便有些趋缓,一来是因为风雪渐大,我实在挨不住寒,终于妥协坐车,二来是因为驛站间距离较近,因此每天所赶的路也不那么长了,这对我来说至少是件好事,起码我不用天天呕吐。

  驛站官员见来的人是东北的少主子,对我们都很客气,吃得也不错,住得也舒服,赶路好几天都没能好好沐浴,在几个规模大点的驛站甚至有得洗,蓝嗣瑛说他们驛管兴办得好,诚不欺我。

  见我住得还算满意,蓝嗣瑛也稍微松懈了他那张吃了梅子一样的脸。

  「看来我父王并无为难你的意思。」他对我说。

  「唔,这是你这几天都在烦扰的事吗?」

  「算是吧,其实我东北蓝家一脉,都有点……」他像是在斟酌要怎么说才不至于吓着我,「有点残暴。」

  一听他说起家里的事,我马上来了劲,跪坐在床上望着他背影,就等着他开口。

  「我,是很糟糕的人,我父王、祖父也是。」

  「蓝嗣瑛,」我轻唤他的名字,「没事的。」

  剎那间,我双臂让他紧握着倒向了床。那双泫然欲泣的眼眸,就这么不为所动的盯着我。他有话梗在喉头,却弄弄了几声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没事,没事的。」

  我轻搂着他的后颈,柔声安抚着他。他的头埋进我的肩窝,像是在啜泣,又极力压抑。

  他还真是个缺爱的孩子。

  我轻轻顺着他后脑勺的发丝,他也没再说什么,就这样睡了过去。

  就是可怜了我这颗软枕头,整个晚上动都不能动。

  一夜过去,他神清气爽,而我浑身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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