剔骨
,他更看不懂她。

  “毛小子知道害羞了,这有什么的,过了十八,都成年了,早点娶个媳妇也好。”

  赤崎警官顺势点点头,又听季之白母亲说:“第二晚她来了就行。”

  “也只看了一会儿就走了。妈,你别再说这个话题,无聊不无聊。”人生中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当面说起这样的事情。

  “第三晚不是全程都在嘛,好了好了,不说不说,别耽误了警官的时间。”

  赤崎警官把杯子里的水一口喝了,热流顺着喉咙到肚子里,真舒服,冬天再怎么寒冷,一杯热水也能让人温暖。好久没见过这样温馨的画面了,就在前段时间,还以为要天人永隔,没想到现在还能在温暖的灯光下说笑,真是莫大的幸福。

  季之白送他到院门口,赤崎警官问:“是哪家的姑娘啊?”

  “就是进村口的第一家。”

  “叫什么名字?”

  “你说她啊,叫易初颜。”

  是她。赤崎警官在脑海里搜寻着。

  季之白目送警官的背影从路口拐了弯消失,天空湛蓝如洗,但天气预报还在说,这两日会下雪。今年冬天,不可捉摸。

  赤崎警官敲响了易家兄妹的院子门,一扇寒门。

  桌子上摆了两菜一汤,简单得很,易家兄妹正吃饭,客厅里除了一台黑白电视,就没有其他像样的东西了。赤崎警官看了一眼电视机上的熊猫,找了张椅子坐下。

  他对易初颜还有一点印象,第一次来十七组,正好碰到她家办丧事,小女孩给每一位前来吊唁的宾客还礼,礼数到位,在她这个年纪实属难得。

  简单地问候了一下,又问了易初尧的情况,就直接切入主题了。

  “十日前的晚上,你在哪儿,做了什么?”赤崎警官紧紧地盯着她。

  本来放下了碗筷的易初颜,又拿起了筷子,青菜苔有点滑,费了力才夹起一根小小的放进嘴里,若有所思:“十天前的晚上啊,我去看戏了。”

  “嗯,那天晚上十七组在唱戏,一共唱了三晚,你看的是哪场?”

  “第二场,第一晚我没去。”

  “看了多久?”

  “第三个晚上我都看了。”

  “那第二个晚上呢?十天前是第二个晚上。”赤崎警官的语气一直没变,丝毫听不出有其他异样,双眼却如鹰一般犀利地来回扫过易家兄妹的脸庞。

  “第二个晚上,我去看了一会儿的,和易娅。”

  “看了一会儿,一会儿是多久呢?”

  “有点忘了。警官,是有什么事吗?”

  “嗯,在查一个案子,易桥的死,你们都知道吧。”“听说了。说是死于酒驾。”易初尧说了一句。

  “并非死于意外,我们也查了,他体内并没有酒精。”

  “那易桥叔是怎么死的?”

  “还在调查,他的食指被剔骨了,跟你们的君叔一样。”

  赤崎警官的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兄妹俩。哥哥低下了头,没有特别惊讶,也没有惊慌,妹妹则盛了一碗汤,嘴唇在杯沿吹了吹,汤还冒着浅白的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