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
�星星该多好,是这样吗?”季之白望着易初颜的双眼,虽然天空没有繁星,但她的眼睛里此刻星光灿烂。他莫名怜惜。

  “算是吧,简单纯粹。”

  寒风凛冽,但季之白还不想离开,星星之眼,似乎是一个可以让他刹那迷失的地方。

  “刚才你吹的曲子是?”

  “《故乡的原风景》。就是那天我买的那盘。”

  “真好听啊,故乡的原风景,原风景被你吹出了另外的情绪,大概就是乡愁吧。”

  “风景也都是因人而异,谁让你以前只专心读书,不闻窗外事,新开田那片稻田,那才是真的美。我有时候想,我们到底有什么是能割舍的,有什么又是不能割舍的,每当我问自己的时候,我就会去稻田里走走。”

  季之白从未听易初颜说过这样的话,十八岁的人生,就开始思考什么是割舍,对他来说,太遥远了。他深呼吸一口气,来自星星之眼的冷空气。

  “你手里的乐器是什么?”季之白今晚发现易初颜就像一个突然闯入他视线的陌生人,她生活里有太多他未知的事物,从那盘被废弃的磁带开始,风信子、温室、星星之眼,还有故乡的原风景,和她手里的乐器。

  “陶埙。”易初颜握在手里,看上去是一把有年代感的陶埙。

  “我想再听一遍《故乡的原风景》,可以吗?”

  易初颜点点头,依然是《故乡的原风景》,季之白在那一刻决定将自己原本要说的告别的言辞,全部收回去。他必须回来,这里是他的故乡,这里有他不能忘却的原风景,这里有让他心动的姑娘,有无限惊喜的星星之眼。此刻,他看到了自己的内心,一定要度过万劫的信念。

  对,就是信念,在他十九年的人生里从未出现过的一个词,今晚出现了。

  静静地吹完一曲,易初颜问:“之白,如果你可以选择,你最想变成什么?”

  “此刻可能想变成这里的一根散生竹,它们如此坚韧。”

  易初颜望着他的双眼,问道:“你要找的车他是不是答应了?”

  “如果明天不下雪的话,明早就过来。”

  易初颜望了望天空,星星之眼静谧如斯。大雪初停,只是命运不由己,由这场雪来决定,心里一阵悲哀,但她还是说了一句,也许对一个正在困境中的人来说,一句胜千言万语。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季之白现在心里很确定,这个女孩,在任何时候,都可以给他温暖,哪怕是在寒冷无边的雪地里,冰雪不断侵袭,也能让他感受到温暖。

  “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一首歌词,叫《假如我是真的》,里面有句词。”

  “哪句?”

  “假如我是清流水,我也不回头。”

  季之白知道她有所指:“肯定不回头,这一遭一定要走的。”话都说到这里了,季之白依然不想把今晚的见面当作一场告别。

  “初颜,你有哪些岁月是想回头的吗?”季之白发现自己对她的了解少之又少。

  易初颜望着他,笑了,又扭过头去,不看他。

  “说不上来。”

  “可能每个人都有一些想回头的吧。”

  “嗯,希望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