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只宝狐-行与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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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摸了摸衣襟,那里曾经装着她不舍得吃的那只糖画狐狸。而现在,遭了几次变故,狼狈地东躲西藏,小狐狸糖人儿也早已不知道丢在哪里了。

  那一天,霍坚将那只油纸包裹着的糖画悄无声息地带给了她,接着像一切都没发生过般,继续沉默而遥远地跟在车队后面。

  而她新奇地看着手里的狐狸,插着削得细细的小木棍,微黄还带着细密小气泡的糖浆凝成胖胖的狐狸,下颌尖尖,双眼似笑非笑地眯起,身后大尾巴蓬松半团,狡黠又灵动。

  到最后,她也只吃了一只耳朵呢。

  辛秘托着腮,有些出神,一点点回忆着自己收到狐狸糖画,还有咬下第一口时的心情。

  似乎是新奇?有趣?隐隐约约,好像对用这小玩意想要讨好她的霍坚还有些疑惑和不以为然。

  当然,相处到现在,她已经明白霍坚就是个彻底的软心肠了,他那时大概只是真的看她眼巴巴的可怜,而不是想要用小恩小惠收买她。

  那时的狐神大人也想象不到自己会和这个落魄沉默的罪臣有现在的关系呀。

  辛秘在车厢内托着腮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忽然扬声喊他的名字:“霍坚。”

  他就骑着马跟在马车旁,以往在辛氏车队里,他若是凑在她的车架前一定是罪不可恕的僭越,但现在他们二人孤身在外,他已经是狐神身边唯一的仰仗了。

  男人沉声回应:“属下在。”

  “进来。”车厢里的神明凉凉脆脆下了命令,声音柔软但是不容拒绝。

  霍坚沉默了一会儿,无奈地反应过来,唐氏的护送马车已经走了叁天,为了免除节外生枝的麻烦,几乎是急行军,所幸车架还算豪华舒适,辛秘到底寄人篱下,没有提出意见。

  于是出行的第一天她用来补足前些日子劳碌的睡眠,扑在绵软的毯子里听着雨声酣眠不醒,就连用餐都是霍坚送进马车里的。

  第二天她对唐氏的马车有点好奇,研究了很久柜子雕刻的花纹、绒毯上繁杂的刺绣、茶杯里的茶叶,甚至连小零嘴儿都挨个拿来研究了一遍,试图辨别种类记下炮制方法。

  到了第叁天,无事可做的狐神大人终于想起了以前旅途中排忧解闷的好方法。

  ——当然是折磨霍坚了。

  男人抿了抿唇,为了不让雨水带进马车,干脆在马上脱掉头上的竹编帽,又将肩上披着的雨蓑摘下挂在自己的马鞍一侧,雨水打湿了眼睫,这才掀开车帘,钻进马车里。

  车里放着大大小小的暖炉,是侍从们每次休息时烧来热水灌进去特意为贵人暖热车厢的,他一进去就鼻子发痒,轻轻揉了揉鼻尖。

  接着霍坚拘谨地双脚立在入门处的防水皮垫上,不敢踩上其他部分柔软暖和的毯子,他靴底有泥。

  辛秘懒懒窝在榻上,命令他:“脱了靴子,过来坐好。”

  “……”这不大妥,周围都是唐氏的家仆,他们二人若是同处一室太久,恐会惹来闲话,而且马车壁的隔音效果有限,不管说什么话都有被听到的风险,霍坚踌躇一番,尝试着开口:“唐氏的侍从还在近前,您有什么要求吗?”

  辛秘一眼就猜到他在纠结什么,但是一面对这个人就竖起来的反骨又狠狠地来劲儿了:“那又怎样,你坐到我身边来。”

  霍坚生怕再推辞下去,她又要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