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中人
打得他的鼻子又酸又疼。学个乖,只摸腰为妙。

  连摸四个,都像老母猪。摸到第五个,人是跪着的。米文信先从后面去摸她的一双脚,估量三寸有余、四寸不到,心里在想:这下有点意思了!于是往上摸了去,丰臀而细腰。米文信的呼吸立刻就困难了,这是个像花朵开到盛时的少妇!

  正想开口说:就是她!口袋中咯咯地笑了起来。

  “别那样子乱摸,摸得人怪痒的。”

  这算是什么路数?米文信正在发愣,只见口袋一扭有一小块地方微微发亮,定睛细看,方始了然,口袋上是个小洞,凑在洞口的是一只眼睛。

  “嗨!傻瓜。”是打情骂俏的声音,“还发什么愣,快把我扛了出去嘛!”

  陪在旁边的那个兵对米文信笑道:“是看上你这个小白脸了!怎么样,要能过得去,你就要了她吧!”

  “对了!你听这位总爷的劝,包你不吃亏,我白天替你洗衣服做饭,晚上伺候得你舒舒服服的。过了这个村,可没有那个店,别愣着了!”

  原本有些心动的米文信,听她这话反倒诧异。“姑娘!”他问,“你是干什么的?”

  “我呀!我什么也不干。良家妇女还能干什么?”

  “噢!”米文信连连倒退,“是,是良家妇女,我不敢无礼!”

  口袋中极叫:“噢,噢,你回来,我有话说!你听我说嘛!”等米文信不理她,那声音可就变了:“你个瞎了眼的穷酸小短命!有福不会享,真是讨饭的命!去你娘的——当了你娘的裹脚布来买老婆,你还想怎么样?想娶个公主啊……”

  终于摸中了一个,细腰一捻、纤足一握;摸她身上时,不言不语,只是退缩,可想而知是个举止稳重、谨守礼法的好女子!

  “你带走好了!”那兵向米文信说,“口袋不能在这儿打开,不然哭哭闹闹麻烦。我劝你出了营门也别打开,要跑了你没有地方去找人。扛回家赶快‘成婚’,生米煮成熟饭,她就死心踏地跟定你了。”

  “是的。”米文信欣然受教,把口袋扛在肩上,出了营门。

  营门外那么多人在看,米文信要过这一关真不容易,鼓足了勇气,红着脸低头疾走。好在客店不算太远,到了那里,进门是最后一关,过了这道令人难堪的难关,以后就是“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日子了。

  “米大爷,恭喜,恭喜!”刘二迎门作揖。

  “别取笑了!”米文信尽量装得洒脱地说,“还不知道人怎样呢?”

  “一定是个大美人儿呢!”刘二说,“米大爷,我替你扛进去!噢!”他自己在额上打了一巴掌,“这得米大爷自己费劲!”

  围着看的人都笑了。“请吃喜酒啊!”有人高声嚷着。

  “当然,当然!”米文信只求脱身,不顾自己身上只剩下两把银子,满口答应着,“回头奉请各位喝一盅。”

  说着,把口袋扛到西跨院,在北屋炕上放倒,深深喘了口气,心里在想,得先有两句话交代,同时,也不能让新娘子一眼就看到自己的狼狈样子。于是一面拿冷手巾擦一擦,把身上的衣服扯一扯平整,一面在打“开场白”的腹稿。

  “小姐!”他用很温柔的声音说,“这是天赐良缘!我姓米,名叫文信,文件的文,信义的信。家住三原东村。你嫁了我,眼前的日子苦一点,不过‘书中自有黄金屋’,我将来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