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星
纪人告诉我,我受了沙皇太多帮助,应当有所回报。”

  “……”我愣了片刻,脑子中电流开始乱窜,想必我的头发即将炸开。我一拳砸在播放器上,哦操,下面一首还是rap。

  “或许这听起来很可笑……”布兰德垂下首,颈后凸起的骨骼轮廓伶仃优美,“我以为能以匿名的方式默默帮助我四年的人至少,对我有一点欣赏,如果他需要这种形式的回赠,那么……”

  他的眉毛纠结地拧起,喉间哽了哽,似乎就要哭出来。但他忍住了,脸上展开一个难看的微笑,喉咙沙哑:“抱歉,你把我当成偶像喜爱过,我是这样一个糟糕的混蛋……”

  我狠狠地踩下油门,夜风嘶嚎着从敞开的车窗外撞入。我感觉我的耳膜上蒙了层细沙,导致风一吹耳洞里满是沙丘活动的嘈杂糙响,血液一股脑往脑子里冲,动力机几个油缸里压缩轰爆的全是我沸腾的血。

  我忘了即使我开了私人账户,我的资金流转依旧带着鲜明的戈德文家族标志。

  我忘了布兰德一无所知。

  也就是说,我花费四年培育的果实,被我亲爱的父亲捡了现成。

  我在拐弯处狠狠拧过方向盘,汽车撞进绿化带里。

  我松开按得发疼的手指,对着布兰德,一字一顿:“给你那些东西的人是我,奥莉希娅·戈德文。”

  我的怒火无从发泄。

  公司安排艺人去讨好背后的金主这再正常不过,布兰德面对这无法退回又难以偿还的馈赠该如何做?至于我亲爱的父亲,每天呈到他面前的年轻肉体有多少具他自己都记不清。偏偏就这样……阴差阳错,事实堵住我所有发泄口,岩浆在体内流淌,头皮即将胀裂。

  我狠狠打了方向盘,踩下油门或者刹车其中一个键,车身错乱地扭转,轮胎与水泥地相摩擦发出尖锐的爆鸣。汽车好像一头被寄生虫折磨得哀嚎蹦跳的老公牛,乱扭的身子即将撞上一旁的路灯。

  布兰德及时阻止了我。他的手盖在我的手背上,操纵方向盘将车拧回正轨。男人的手掌自然比我的要宽大许多,另一个人的和煦体温与潮黏薄汗将我从手腕包裹到指尖,用力时,我们相贴的皮肤似乎在融化,血液毫无阻碍地互通流送。

  汽车停下,布兰德很快松开我。我摩挲着手背,又说了一次,接近强调:“是我给你的一切。”

  布兰德垂下头,交搭的手指紧攥起来,骨骼和青筋浮现。“是……这样啊。”他说。

  他的反应在我的预料之外,他没有懊恼,没有咒骂。他沙哑的喉咙中舒出长叹,皱起的眉毛伸展开,失去控制的情绪一股脑跃上面庞,沾红了眼眶和鼻尖。可他在笑,神情接近释然,仿佛被病痛折磨的病人终于咽下呼吸,仿佛惊慌的落水者终于落到湖底被厚实温暖的死亡包裹,不知是什么给了他保护,他看起来比之前安心多了。

  他抬起头,路灯照透那对湖绿色的眼珠。

  我沉默了一下,然后攥住布兰德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拽过来,牙齿狠狠撞在他嘴唇上。

  在他挣扎之前――或许他也不打算挣扎,我起身跨在他腿上,双手按着他的肩膀,这样吻他。我显得急切,毫无章法,我啃咬他的嘴唇和舌尖,像野兽撕咬猎物脖间的断口,我们的呼吸杂乱地揉在一起,我热烈的和他克制的。布兰德一直睁着眼,绿眼珠里藏着一整个冬天结霜的树。

  布兰德的身材在omega中算高大的,他比四年前健壮了些,富有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