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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镇定,规矩答道:“多谢陛下厚爱,恒迦不才,东平侯一位受之有愧,也住惯了将军府,往后就在这住着吧,总不能让这将军府就这般冷清了下去。”

  魏珫眉头微皱:“将军府是将军府,侯府是侯府,不可混为一谈。这样吧,朕就在将军府附近给你建一座侯府,至于你要住将军府还是侯府,随你自己。”

  沉恒迦叩谢,魏珫颔首,又转头对魏殊道,“殊儿,在这将军府住得习惯么?”

  魏殊对这一年只见得上一次的皇帝问出每一次见面都会问的话,无比自然回答:“习惯,府中人人都待我好。”

  魏珫怅然道:“朕这儿子,给秦国夫人添麻烦了。”

  沉恒迦和魏殊心中暗骂他惺惺作态,但沉恒迦嘴上还是恭敬地说:“没有的事,母亲很喜欢四皇子。”

  魏珫点点头,像是承诺一般对沉恒迦说:“你如今失了双亲,但我也不会叫人看轻了你去,你父亲与我情同手足,我自拿你和云河当亲子看待,不会叫任何人欺辱了你们。”

  这话说得情真意切,若非沉恒迦知道真相,当真会感激涕零。但他也哭了出来,是气愤的泪水充做感激的模样,对魏珫叩谢。

  其他人高呼陛下仁慈,沉老与苏老也觉帝恩深厚,眼中泛泪,心头惴惴却仍是感激。有了帝王的这句话,沉恒迦两兄妹的往后就有了保障。而魏殊夹杂在其中,低着头不敢露出自己的愤怒。

  魏珫话锋一转,不怒自威:“女主人丧生火海,将军府的下人是如何当值的。”

  他在试探,试探这边的说法是否与东钧说的一样。

  沉恒迦早就对自己的爷爷和外祖父外祖母说过慌了,所以并不慌张,将那番说辞又对魏珫说了一遍。

  魏珫冷声道:“即便如此,也是这些下人失职,不轻易可饶恕。”

  下人们惶惶跪在地上,生怕天子一怒将他们都送去给秦国夫人陪葬。秦国夫人身死虽是意外,但要算来这些下人并不能脱罪,救火不及的罪名是真实存在。

  沉恒迦为下人求情:“母亲意外丧生,不仅是我这做儿子的悲痛,府中人人都心痛不已,恨不得死在火海中的是自己。况且母亲素来待人宽厚,想来也不忍心责备旁人,府中都是伺候多年的老人,一直为将军府尽心尽力,从轻发落即可。”

  下人们哭声一片,嘴里喊着求陛下宽恕。

  沉恒迦又故意提起苏蔷,哭着说:“苏蔷姑姑已经追随母亲去了,想来黄泉路上有姑姑相伴,母亲也不会孤独。失恃之痛,恒迦将心比心,也不希望这世上再添离人了。”

  将军府上下听到他这番话,哭声更大了,沉老将军和苏老夫妇也湿了眼眶。

  “罢了,如今将军府中是你做主,你觉得妥当就行。”魏珫微眯了一下眼,看着沉恒迦单薄的身形和脸颊的泪,没有再坚持要惩戒将军府的下人,由着沉恒迦去了。

  众人高呼:“谢陛下。”

  魏珫又吩咐:“去传玉姬公主来。”

  下人去唤醒了沉云河,将她带了过来,沉云河刚走到灵堂门口,就忍不住泪水涟涟,哭着走进来,见到帝后,也忘了行礼,只知道哭。

  “哎呦。”孟皇后心疼,先抱起了沉云河,“好孩子,莫哭了莫哭了。”

  “皇后娘娘,”沉云河在孟皇后怀里哭着说,“我娘在火里变成仙子飞走了,不会